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送你了。”玄宗大师收了手,那镜子一瞬间就变回了巴掌大小,乖乖的摊在了他的手心,他惆怅道:“也算物归原主了。”
“我不是她,这也不是我的东西。”林子漾肯定的道:“那不过是场梦,是骗局。”她说到骗局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她才不要相信,竟然是自己这一世的魂魄霸占了前世自己得身体,排挤掉了前世自己得魂魄,连去哪里游荡了都不知道。
她根本不敢想。
“不管是梦,是真实或是虚假,都在你一念之间。”玄宗大师收了棋盘上的子,慢悠悠的道:“这个送你了便是你的,也是一种缘法,谢谢你能陪我这个老人家看场雪景。”
林子漾心下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接过了镜花水月,小心的拿手帕包了起来。
“当做吓着你的赔罪,我将自己的法力在刚才定住你的时候,就传了一粒沙一般大小的法力给你,望你学会利用起来。”一粒沙一般的法力,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大海里漏出来的一滴水,可这已经是林子漾这凡人之躯能承受的极限了,若是多了,只怕会适得其反。
玄宗大师说完,面前的棋盘,桌子,甚至她坐着的凳子,都在她眼前眼睁睁的化为了虚无,她连握都没有握住一丝一毫,连一颗棋子都没留住。
玄宗大师也一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只余下殿里的烛台还在耀耀生辉,发着幽幽的橘黄色的光,天已然微微亮了起来,雪花大朵大朵的飘着,在风中打着卷儿,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树梢上,黄色的琉璃瓦片上,一尘不染的广场上,世间万物都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林子漾在长廊上待到天光大亮,浑身冻得僵硬了,才挪着步子回了小院,院子里热闹了起来,各家的夫人小姐都在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一副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画面。
林子漾有些恶毒的想道:“还不是因为她被玄宗大师单独叫去了,一群人都来打听消息罢了,想知道玄宗大师说了些什么而已。”八卦是人的天性,特别是八卦一个出身不显却被眷顾了的人,就想知道为何会选中了她。
“哟,林姑娘可算回来了。”靠着院门口一个胖嬷嬷眼尖的发现了裹着披风瑟瑟发抖无的林子漾,尖声喊道。
引来了一堆人的殷切瞩目,那眼神热切得像在看一块长生肉一般,恨不得直接啃食下肚。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竟然能被玄宗大师选中,如此寒酸,身上的披风一看就是芦花做的,连件羽绒的披风都穿不上。”一个酸不溜秋的声音响起,娇滴滴的,说的话却尖锐,很是看不起人。
林子漾似没有听到,这院子里有霍老夫人的人,这话自然会从他们嘴里传扬出去,传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没必要满足这样酸不溜秋的心理,她随意行了个礼,就跟着嬷嬷进了霍老夫人的屋子。
“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嬷嬷低啐了一声,冷笑道:“真当那些污言秽语没人听见吗?还世家大族呢?”
林子漾来的晚,也就听见了那么两句,倒不是很在意,她笑笑,安慰嬷嬷道:“嬷嬷何必在意这点口舌之争。”
“子漾说的对,也就是你呀,总是这般容易受影响。”霍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内室换了一身居家轻便的衣裳,听见了他们的话,认同道。
“厨房可做好了吃食?一并给他们上一点吧。”霍老夫人也不喜欢那些人,可作为一府主母,该有的气度和礼节都不可少,这京中家族盘根错节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也是他们霍家能经历两朝还能立足京中的原因。
“已经吩咐了。”嬷嬷笑着应道,上前扶着老太太询问道:“老夫人可是要出去与他们坐一坐?”理应如此,毕竟来者是客,总不好一直将他们晾在院子里,没得失了身份。
“子漾先回屋吧,已经让仲秋生了薰笼,给你备了吃食,去去寒气。”霍老夫人拍拍子漾的手背,笑得慈爱,很是妥帖的为她考虑。
林子漾点点头,既惊奇于老夫人没有问玄宗大师选中她的理由,也没有问她有关玄宗大师的事。
她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一点也不想与院子里的人打交道,但奈何人家不放过她,见着她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粉色螺子纹锦缎上袄,浅粉渐变裙头绣着大片祥云,裙摆处用七彩玛瑙和宝石以及珍珠串成一朵朵小花,耀耀生辉,一张小脸精致饱满,肉嘟嘟的满脸胶原蛋白,透着健康的粉色,神色倨傲,如何都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少女从院子里跑了过来。
她是定王府的小郡主,是被老郡王宠着长大的,也是个可怜人,十几年前那皇陵坍塌,将还是世子的父亲埋在了里面,娘亲没几年也郁郁而终,此后她便成了定王府唯一的嫡出血脉,被定王夫妻宠溺着长大,在贺羡南没来京中时,也是京里排得上号的小霸王。
“站住。”她插着腰,挡在长廊里,轻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很是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