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
温酒听到恍若隔世的声音,皱眉。
不是她不想再次看到秦惊芙。
相反,知道她没有魂飞魄散很高兴,只是从盘山公路到现在一共三次卷进所谓的梦境。里面的事情还都是千年前一一发生过的,以及青沅和秦惊芙两个人能在天道眼皮子底下不离人世,安然无恙。
一切的一切。
都在告诉她背后有一双可以遮天盖日的大手在操控着。
温酒茶色的瞳孔内对了些不明的深色。
秦惊芙静静等着温酒的回神,好歹地府有人,能容她多待几刻。
“前辈现身,可是又有什么嘱托之话?”
温酒回了神,问道。
白色的衣裙在虚空内飘扬、柔转成惨淡却向阳而生的野生小白花。
秦惊芙天生好像就有这种气质和魔力,让所有见到她的人都能够感到挫折是生活中的调味剂。往前冲是所有生活必不可少的推手,温酒心中反复的想,驱逐煞气的事情她已经答应。
已经做不了任何更改。
所以,温酒想。
对于秦惊芙和青沅背后的人,还得是她自己慢慢的查。
好在在这之前,她已经决心重新恢复玄门清酒的身份。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实在没法做到掌握好每一件事情。
“小阿酒,我们的目标很大,大到可以容纳苍生。所以此次处瘟神蜚,我们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秦惊芙说着,眼眶有些红。
“我的爱人,一代明君,生前勤于政事全身为民,得无量功德。死后,他甘愿以身镇蜚,奉出自己长眠的陵墓生生世世不入轮回,选择和我一起保卫最后的防线。”
她的声音婉转悲厉。
可以说字字泣血。
在她一字一句的话语中,温酒仿佛重新看到了方才梦境内,那位青芝玉树的东宫之主。
杏眸镶着的茶色琉璃眸不由浮上层水雾。
谁都忍不住为一代明君心生哀意。
温酒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重新封印蜚,建文帝的陵墓不得不曝光于世?”
再次听到夫君的悼号,秦惊芙美眸中闪过万千悲痛。
而内心深处的信仰和执念却是让她重重点了头,她闭上有些重的眼皮,轻嘲一笑,“小阿酒,我传你摄魂铃一术,也算是你的半个师父。你师公他遇到我以后便没过过多少平静安和的好日子,烦请你开墓的时候……替我好好祭拜他,好让他知道,我一直念着他,从未忘过…”
虚空上飘渺的泪落下来化作蒸汽。
温酒点头,郑重抱拳,“遵令。”
她消失前,耳边吹来一阵风,若有若无的声音让温酒眼中闪过阵痛。
“这下…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回到现实中,花房内依旧阳光明媚。
外面有许许多多的欢笑声。
周生鹄用上好的火术法逗两个小孩子欢心,一派和谐。
温酒手指扬起摸了下眼尾。
湿润的眼睫毛耸拉下,在五彩透光的玻璃罩房下有种破碎的美感。
“哭了?真是矫情。”
周生鹄悄无声息来到温酒身前,双臂绕着,俊脸上很是喜气洋洋。
一抬头,温酒就对上这张格格不入的脸。
她冷讽道:“是啊,我矫情得很。不过还知道一些礼数,没有当着孩子的面杀他父母。”
看清楚江随安小脸上不正常的红润。
温酒面容裹上了冰块,满眼警告,“以后再拿术法用在我儿子身上,我会不顾所有杀了你。”
“做了就要有担当,你犯下的错任何一个孩子都不能接受。不想着亲力亲为化解我儿子对你的害怕,用术法?想的美。”
温酒落下话。
寒冷的空气在周生鹄身前冰冻三尺。
他看过去,温酒给两个孩子解开了他的咒术。
江随安望过来的,又是恐惧、充满敌意的眼神,偏生他的一张脸有五分像极了兄长。
周生鹄咬着后槽牙,发出轻而沉的磨牙声。
江氏集团总部。
沉金质感的装修风格下,但凡有个人进来都要现在自己的心上压一口大锅。
恨不得一张嘴能够戴上十张铜牙铁壁。
这些全都是因为总裁的门不好进。
进去一旦有半点言语错误,降级都算是轻的。
“江总,宣传部门汇报完毕。”
中年男子一身西装,垂着头。空气越是寂静,他头上的汗越是往下掉。
再说身前办公椅上端坐着的英俊年轻上司。
那叫一个冷。
面色看上去就差说句滚。
他现在还就是缺一句滚早早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