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幕,早已让云骁耐心尽失,音调在不知不觉中高亢了几分,怒火中烧。
“你自己回来做什么!王妃呢!”云骁的质问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青筋暴起。
云勇闻言,本就因在雪竹苑受挫而心情不佳,此刻更是没了好气,他冷冷地回应:“你嚷嚷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请。雪竹苑那帮丫鬟,个个都厉害泼辣得很,别说我没提醒你,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云骁闻言,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得更紧了,指着红笺怒喝道:“王妃不来,她怎么处置。难不成,咱们能做这个主了!”
“人家院子说了,咱们墨松苑,统统没脑子!王妃侍疾七日,刚回去睡觉,咱们就让人爬了王爷的床。哪有脸面叫王妃收拾烂摊子!她要上吊也好,要撞墙也罢,由着她去!”
云勇大热天碰了一鼻子灰,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喝了,瞪着红笺,恶狠狠道。
上一秒还闹着不想活的红笺,几乎是听见云勇所言的瞬间,安静下来。
“依我说,就给她来个五花大绑,安安稳稳地候着,待到王妃自然醒转,再行定夺。”
云勇的目光在红笺身上稍作停留,见她终于不再如先前那般歇斯底里,朗声说道。
云骁缓缓迈步上前,停在红笺的身前。
红笺坐在地上,长发如瀑却已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沾着未干的泪痕,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的衣裳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勉强遮盖着娇弱的身躯,却也难以掩饰狼狈。
“你若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就该自行起身,寻个地方整理好衣装,耐心等候王妃闲暇,再做处置。但倘若你执意要如此固执,不顾及自己的体面,那我二人也只好依着规矩办事,将你绑缚于厢房的柱子之上,也未尝不可。”
红笺闻言,脸上的泪痕似乎又添了几分,那双原本妩媚的眼眸此刻却失去了光彩,只余下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她的身体因先前的挣扎与哭喊而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瘫软在地。
红笺思索片刻,点点头,“二位大爷,奴婢愿意等王妃过来安置。还请二位爷给做个见证,奴婢……实在是无辜的。”
言罢,两行晶莹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滑落,沿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而下,最终滴落在衣襟之上,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委屈与无助。
若非方才见过她撒泼的模样,即便是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免心生怜悯。
“你让我二人作证什么?我二人又没看到你是怎么上的……”云勇被云骁戳了一下才想起忌讳,“我二人若是看到了,岂有你现在能折腾的份。”
云骁找人拿来衣服,让红笺换了,把人安置在厢房。
“千万看住了,别有个别的闪失。好歹是相府的家生子,若是有个好歹,只怕咱们有口说不清。
云勇微微颔首,“你且安心,有我在此,她想死都难。”
毫无顾忌,云勇大步流星,一脚踹开了红笺方才匆匆掩上的房门,门板撞击墙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他随意拉过一把雕花木椅,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门口,背影挺拔如松。
“这位爷,您虽英勇,但好歹我也是府中的女眷,如此唐突之举……我……”
红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她轻咬着下唇,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拿着帕子,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
“若是换作旁人,我自是要顾及姑娘家的颜面名节。可你……哪还有名节需要我顾及?”云勇觉得好笑得很,上下打量红笺几次。
府上不少下人都说,红笺出落的极好,在王府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府邸之内,关于红笺的赞誉不少。
她身姿曼妙,容颜清丽脱俗,引得不少下人私下里议论纷纷,皆言其风姿绰约,堪为府中翘楚,数一数二的佳人。
然而,在云勇的眼中,他细细打量了红笺半晌,实打实觉得,她跟王妃比,差得远。
云勇心中暗想,即便是以我之眼光,这样的女子也难以入眼,更遑论王爷。”
在他看来,王爷对王妃的深情厚谊,岂是寻常女子所能企及?
若王爷得知有人胆敢趁他昏迷之际,行此不轨之事,只怕会雷霆震怒,当即下令将那胆大妄为之人拉出去打死。
面对云勇的冷淡与不屑,红笺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双媚眼里却闪烁着不甘与愤怒。
“你!你竟敢如此诋毁于我,难道就不怕王爷怪罪吗?”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好歹也是跟了王爷的!”
红笺嘴上一口一个爷地叫着,实际早就看不上二人。
不过是王爷身边的跟班护卫,有什么可高傲的。
自己是王妃的陪嫁,是相府的家生子。
丞相早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