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有条花间河,乃是出了名的风月场所聚集地,其声名虽不及金陵的秦淮风月,但因其地处京城,乃达官显贵、豪门巨贾聚集之地,所以这里不论是环境、服务,还是姑娘的质量,都已不输秦淮了,惟一的区别就在于,二者之间的历史存在差距。
当晚,天色刚黑,薛离与李武凌便到了此地,看着河上来往穿梭的游船画舫,李武凌笑着问薛离道:“兄弟,你从前可曾到过青楼?”
薛离大言不惭地道:“不曾,我从前在金陵时,连青楼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你带我来此作甚?”
李武凌道:“此地唤作花间河,乃是京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今日你正好长长见识。”
薛离一脸暧昧地道:“怎的?听大哥这意思,你似是此地常客?”
李武凌撇了撇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从前只是听说过,我对这些卖笑,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无半分好感,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薛离暗笑摇头,别的男人说这话,他可能会不信,可李武凌这样说,他却完全相信,因为这是个正直得过分的男人,行得端走得正,品性极好,正义凛然,嫉恶如仇。
薛离道:“那你带我来此所为何事?与杨万里有关?”
李武凌指了指远处对岸的一座四层建筑,道:“那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芙蓉渠,京中能叫上名字的粉头,一多半是出自他们家,那杨万里几乎每夜都会来此消遣,据说他最近看上了里面的花魁娘子,叫什么……”他蹙眉想了想,才道:“叫颜如玉,已经连着来此大半个月了,至今都不曾得手。”
颜如玉,若单听名,显得有些俗气,妙就妙在这个姓上,立时让这名显得高雅脱俗了许多。薛离道:“那你有何打算?”
李武凌嘿嘿一笑,道:“我都打听清楚了,杨万里虽每日来此消遣,花银大把,但何进对他管教甚严,决不可在此过夜,所以即便耍到再晚,他都会回去,时辰都在子夜之后,届时你再动手,成功的机会会大上许多。”
“你不是让我给你制造个不在场的证据吗?这个简单,我出来前已经将我二人的去向告诉了家里人,今夜咱便在此过夜,半夜等那作陪女子睡了,咱再动手,届时不仅我能给你作证,那粉头也是个绝佳的证人。”
薛离一愣,有些意外,坏笑着问道:“你爹不骂你?”
李武凌微一摇头,道:“不会,我已经二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到这,他犹豫了片刻,道:“这其中尚有些其他缘由,今日时间紧,便先不与你说了,下次找个时间,咱哥俩边喝边聊,我将我的事情都告诉你。”
李武凌难得一见的没有直话直说,而是卖了个关子,薛离便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不一般,否则李武凌不会如此,便也不再多问,笑着道:“好,那我们过去吧,我对这种场所不甚了解,还要有劳大哥多加关照啊。”
二人对视片刻,露出男人都懂的龌龊笑容。
去到芙蓉渠,二人虽都没有逛青楼的经验。但花钱摆阔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人教,都会,而且还在此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二人到了此处。
此后二人一人寻了个姿色不错的粉头,双双入房。
薛离自然不会与那青楼女子做些什么,所以在回房后,与她说说笑笑,喝喝酒、聊聊天,手头上占些便宜,做足了“男人本色”的派头,然后在上床的那一瞬间,薛离用药物将那女子迷晕,脱光她的衣服,又用些手段让她身上留下一些,“欢爱”过后的痕迹。
时间来到夜半子时,薛离便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芙蓉渠,按照李武凌事先侦查好的情报,到了二虎街,这是杨万里回家的必经之路。
子夜风寒,皎月高悬,街道上空无一人,薛离双臂环胸,轻靠在某个阴暗处的墙上,蒙着黑巾,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了一体。打黑拳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干,难免有些紧张与激动,但该说不说,还是挺刺激的。
等了约莫一刻功夫,阵阵脚步声自街道一头传来,薛离探头去看,就见四个人抬着一顶软轿,不疾不徐地往自己这边走来,软轿旁跟着三个配着刀兵的护卫,薛离不确定轿子里的是不是杨万里,但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的,根据李武凌查到的消息,应该差不离了。
薛离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等着轿子靠近,当二者之间相距不足五丈时,这才闪身冲了出去。
那三个护卫当中,有一个是此前在巷子里堵住他的,薛离记得他,是那三个八品上高手中的一个,所以薛离的首要目标就是这人,必须先将他搞定,否则必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一个是有心算无心,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竟有人敢当街对太师家的外甥动手,二个是他们都喝了不少酒,虽不曾喝醉,但此时也都有些脚步虚浮,正是精神最为放松的时候。
所以薛离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力,一个照面便将那八品护卫打得倒飞出去,同时洒出一把粉末状的药物,四个轿夫与另外两名护卫,眨眼功夫便缓缓软倒在地,轿子“嘭咚!”一声落到地上,摇摇晃晃。
那八品护卫被薛离一掌击中胸腹,如被小山撞到了一般,剧痛瞬间将他微醺的醉意消散殆尽,惊怒之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