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褚泽斩钉截铁地拒绝。
“伯父。”褚昭然看着和褚泽,认真解释道:“一则我在府里没办法很及时地安排外面的事情;二则我需要准确判断外面的风向动静,在府里等着别人汇报难免有疏漏。”
“那也不行!你之前……”褚泽情急之下声音有些拔高,但他立刻反应过来。谨慎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接着道:“你之前出去已经是抗旨了,上次运气是好没被人发现,你以为这样的运气会是每次都有的吗?”
“伯父,事在人为……”
褚昭然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把出府的必要性再三解释给褚泽,又连连保证自己会随时随地做好伪装,不叫其他人看出任何端倪后,褚泽这才松了口。
“你如今长本事了!”褚泽没好气地说道:“我也管不动你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家里让你那个侍女继续装疯就是!”
褚昭然无奈地扶额,对伯父这样草率并且损害自己形象的安排表示抗议:“别装疯了,装病吧!装病合适,您给府上的府医提前封口,让他开写可能传染的方子,除了我贴身侍女,别让其他人进屋子就好。我最多日,一定平安回来。”
说完,她歪头看了看褚泽的表情,试探问道:“这样安排可以吗?伯父?”
褚泽不耐烦地摆手,“你都已经安排好了,还问我作甚?就按你的来!”
闻言褚昭然嘿嘿一笑,笑嘻嘻的就要和褚泽告退。可刚起个话头,就被褚泽打断。
他抬眼白了褚昭然一眼,没好气地从身后博古架上取出一个盒子,交给褚昭然,“这是你祖父留下的人脉和信物,必要时可以求助他们。”
褚昭然眼前顿时一亮,想不到国公府还有这样隐藏的资源!早知如此她哪儿用自己的单枪匹马闯荥阳郡啊!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地埋怨起褚泽来:这个伯父真的是,早拿出来,是不是早解决问题了?藏着掖着,非要等三司衙门的审案结果。
她当着褚泽的面就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小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和一块和田玉的镂空雕花玉牌,她把盒子放到就近的桌子上,把盒子里的两样东西藏在袖口里。从正院到她院子一路人来人往,她捧着一个盒子回去太引人注目,藏在袖子里更低调一点。
褚昭然一路心情愉快地回了自己屋子,她抬手虚点了下金盏银花二人,把屋子里其他候着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金盏银花二人又自小跟在褚昭然身边,卖身契被她握在手里,家里几代人都是祁国公府的奴仆。可以说是她们二人还有她们的家人荣辱都和祁国公府息息相关。所以当初褚昭然出府时没瞒着她们二人,这一次同样如此。
“我在府外的部署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没有我盯着不放心。和上次一样我女扮男装出府。”褚昭然没有再解释更多细节,直接开始吩咐起二人的行动:“这次计划是我和长辈商量的结果,银花你假扮我在床上卧病,府医会给我安一个有传染可能的疾病,金盏你配合银花,并且确保其他人不要进我屋子。”
金盏银花不约而同看了看褚昭然,又转头看向对方,两人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但褚昭然在她们二人这里有绝对的权威,她吩咐的事情,两人只会无条件答应。
褚昭然换好男装把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在脸上,在金盏银花的掩护下来到院中拐角处,那里位置隐蔽,丫鬟仆妇们不会注意到。
“县主。”金盏把手里的包裹递给褚昭然,小声说:“里面是奴婢重新收拾的包裹。祝您万事顺利。”
银花小声附和:“我也祝您万事顺利。”
褚昭然上前拥抱二人,手各在她们背上拍了拍,感谢感激的话不用多言。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哪怕褚昭然心里把她们二人看作平等的人,但以她现在这个身份最忌讳和“身份”不平等的人共情或者称兄道弟。
她穿越后第三个年头,这具身体刚刚三岁时,她曾特别喜欢分到她院子里一个叫霜降小姑娘,人长得可可爱爱,笑起来两边各有两个小梨涡。更重要的是霜降当时才六七岁的年纪,这个年纪在现代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古代就要学着伺候人,打扫擦拭房间。褚昭然于心不忍,就时常把自己的吃食、穿戴偷偷分给这个小姑娘。
可谁知,到后面霜降竟然把褚昭然的友好当做理所当然,不再满足于褚昭然主动分给她的东西,还把主意打到褚昭然的私库上。当时褚昭然明面上年纪尚小,宫里的赏赐府中长辈们的馈赠虽然都收在她院子里,但私库一直是由萧氏身边的仆妇打理。霜降前脚借褚昭然的名号进私库拿了几样首饰,后脚就被仆妇察觉告到萧氏那里。
萧氏当时就要发落霜降,但在褚昭然的劝说下,免了霜降的杖责把人撵出府了。
那之后,萧氏曾和褚昭然谈过一次心,她先是肯定了褚昭然那颗友善之心,而后给褚昭然讲了一通大道理。
大致意思是站在她们这个身份地位,对比她们尊贵之人不能没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