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他坐同一辆车,中途我在开领旗袍外又套了件风衣,心里才稍稍踏实些许。虽说在海外民风前卫开放,但我所有的衣着都是取悦自己,而现在,娘亲的意思是让我取悦男人。
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不愿意。
上辈子被纪凌修冷落了一辈子,我也没用身体取悦过他,顶多是拼命对他好,然后卑微的冷战。话又说回来,那时候他对我的身体好像也没啥兴趣……
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会气我。
最后把我气死了……
……
省城那位大人物的寿宴,几乎撬动了国内金字塔尖儿上的大佬前来参加,纸醉金迷的流光晚宴,高官政要云集,名流趋之若鹜。宁乾洲似是有重要行程安排,进入省城的地界儿便没了踪影,让郑褚带我转转。
路过举办寿宴的公馆大楼时,我瞅见那些进出宴会厅的女人们衣着雍容华美,东西方结合的晚礼服勾勒性感傲人的曲线,精细的手工刺绣绽放着珠光宝气的神韵,一团团一簇簇绽放在宴会厅中央。
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活色生香惹人怜。
她们像是这个时代最美好的珍宝,一颗颗落入光华流转的玉盘里铮铮作响。
作为一个女性,我被这场面惊艳得移不开眼,一想起宁乾洲经常出入这种场合,我便觉自己成长的速度太慢。
我晓得他是哥哥的样子,但全然不了解作为男人,他又是怎样一副模样。
我从皮箱里翻出娘亲给我准备的昂贵精美的旗袍,有些理解为什么娘亲会如此在乎我的表现,在这百花争艳的名利场,谁不想自己成为最鲜艳的那一朵,将自己心爱的男人的目光全部掠夺。
或许娘亲曾经为谁如此绽放过。
所以她渴望我的绽放。
她为我准备了三件旗袍,一件青花瓷色对襟低领旗袍出门穿,一件性感诱惑的高开叉明红色裸背旗袍宴会穿,还有一件斜襟温婉的明黄唐装会后穿。
迟疑一瞬,我挑出那件分外性感的高开叉裸背旗袍,娘亲说很少有女子能驾驭这种款式的旗袍,需要皮肤光洁白皙,裸背线条优雅流畅,还要腿长。
她说,想要艳压群芳,你要脸蛋儿美,还要敢露!
她说,咱平京的女子怕什么?
我把心一横,换上娘亲为我准备的高开叉裸背旗袍,胸前设计扇面刺绣的保守弧度平添几分大气温婉的庄重之感。还特意戴上宁乾洲曾经送我的那条让爹爹闻风丧胆的蓝钻珠宝项链,赴约去了。
寿宴大厅里官员和商业名流聚集,我拿着手包在礼仪小姐带领下,来到会客室找宁乾洲,两侧商务沙发上一溜军政大佬,香烟的白雾充斥房间内,宁乾洲坐在内阁大人物身侧的位置,正与那位大人物交颈低声说着什么。
我轻声喊他,“乾洲哥哥。”
屋内的军政大佬们齐刷刷看向我,宁乾洲正跟大人物低声谈话,视线不经意间扫向我一瞬,又移开,下一秒,他的视线瞬息又移了回来,犀利深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无声指了指旁边,示意他:我在门外等他。
他微不可查皱了一下眉头。
我转身往旁边香槟塔走去,忽而察觉一道毛骨悚然的火辣视线缭绕着我,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宁乾洲已经移开了视线,可是那道充满侵略性的野性目光如影随形跟着我。
总觉得人群中有一对眼睛暗中注视着我。
可我捕捉不到那抹寒意的来源。
宴会正式开始时,我挽着宁乾洲的胳膊例行公事般应酬,第一次参加这种高规格的宴会,我尽量表现得大方得体,那套明红色流畅光洁的裸背和侧面高开叉的旗袍设计,搭配高跟鞋的加持,将我美好高挑的身体展现得淋漓尽致。
宁乾洲似乎是这场寿宴最瞩目的人物,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有名流簇拥而来。
我害怕给他丢脸,所以全程挂着微笑。
宁乾洲例行公事走完该有的礼数以后,便坐在贵宾席沙发上一言不发。有政要走过来与他闲聊。
我小心翼翼问他,“哥哥,喝茶吗?”
他刚刚应酬的时候喝了几圈酒,我想给他取点茶解酒。见他没回应,我便起身去拿倒茶。
身后传来政要闲笑声,“宁少帅在哪儿找来这么个尤物,那边几个都在议论,果然还是平京出美人儿啊。”
“这小姑娘我以前看到过,几年不见,变化真大。该长的,都长好了。哈哈哈!”
“还是宁少帅会培养,这都是宁少帅的功劳。”
“也不知我们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艳福。”
“哈哈哈!”
宁乾洲拎着香槟喝了口,淡淡视线投射过来,我从没见过他这种打量式的目光,似乎第一次这样审视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抹思量。
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