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这是衡江最冷的几日。
孟家老宅车流不绝,好不热闹。
就在刚刚,孟家老宅所有人都前往帝景酒店。芦苇被孟长津,扣押滞留了很短的时间。
“干嘛?”芦苇抓着棉绒的披肩,冬季独有的寒冷让缩着脖子。
“在去会场之前,先跟我去个地方。”孟长津神神秘秘的,饶是芦苇也没猜出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必须去吗?我好冷。”她懒的,不想动。
他们这会儿还在厅里,孟长津后背微微冒汗,她却冷的直哆嗦。陈北眼疾手快地拿出备好的加厚毯子,递给自己老板。
于是,芦苇像裹粽子一样,被她捂着眼睛走到院外。
孟家老宅她许久没来,绕来绕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去哪里。
芦苇的手被他攥紧,一会儿台阶,一会儿曲折。
等到了一处很宽阔的地方,芦苇察觉扑面而来的风都是粗犷的。
视线恢复清明,孟长津站在眼前,指着漫无边际的夜色天空。
“暖暖,今夜璀璨如你,而我永远为你俯首称臣!”孟长津话音刚落,无穷尽的烟花腾空。
刚才漫无边际黑透的夜空瞬间被点亮,大团花簇点点滑落。
芦苇欣喜,瞳孔被这些冷热点亮。
“孟长津,你这是。。”芦苇被眼前这般绚烂震惊地说不出话。
孟长津自背后拥着她,“这是五哥小时候就欠下的蓝色烟花,现在补给你,全你一场盛世狂欢。”
他的话,借着夜风和夜空的蓝色点缀,一丝不落地润入她的血肉。
她偏头,额头贴着孟长津的脖颈。
入目的绚烂催化出她的眼泪,温热的眼泪。想说的话,哑声无法言明。
孟长津呢,只能用自己结实的臂膀,抱紧怀里的人。
夜空的冷热物件炙暖苍穹下,普通凡人冰封寒冷的内心。
半小时后,夜空重新归于寂静。孟长津吻着她的耳廓,替她散去那份冰凉。
“走吧,该出发了。”
去帝景的路上,芦苇的灵魂还在那场烟花秀里没有回归。
她记不清,小时候的争吵和打赌中,到底自己何时说过这样赌气傲娇的话。
当时她和孟长津就像两个山大王一样,谁也不服谁。
所以那时,有很多赌注在。而这些赌注,太过小儿科。
很多时候睡前她气势汹汹地明天要找孟小五决战,睡醒之后看到周子晋就把那些全然抛在脑后。
孟长津打量着她的侧脸,刚刚结束的那个缠绵的吻,她唇瓣上的胭脂红全被他吞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戳着她的脸颊,失神的人快速清醒。
“补补你的口红吧,都被我吃掉了。”
他这不正经的话,惹的前面陈北抖的跟个筛子似的。
芦苇的手包打开,就着外面路灯闪烁的光线,孟长津帮她选了一只。
“涂这个!”
在今天,就在今日,自诩了解孟长津的芦苇惨败。她原来只了解表层的孟长津,而她也从未想过去了解表层之下的他。
车厢里温度很高,她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
就在这暗调的光影里,整个人清冷到极致。这剪影,再一次填满了孟长津躁动十几年的心。
“暖暖。”他轻声唤着她的乳名。
芦苇错愕着回头,“怎么了?”
孟长津笑着未言语,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
在帝景门口,车子稳稳地停下。一身定制西服的孟长津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
只见他从容轻快地走到另一侧,伸手俯身,把他在神坛的明月请到人间。
此刻,她的人间明月孤傲清冷,傲视一切。
灯光点映,乐酒交错。
会场寒暄的人,都在等着,等着当年芦氏千金。
可芦苇知道,也有人在嘲笑,嘲笑她这只落毛的凤凰如何回归。
进入会场前,孟长津安抚着拍了拍搁在自己臂弯的细软。
“别怕,五哥在呢。”
芦苇冲他笑笑,随即耳边听到一句堪称大不敬的话。
会场大门开启,婉转悦耳的音乐起,芦苇斗志昂扬的开关打开。
再次抬眸,她还是当年在衡江和青城傲视群雄的芦氏千金,芦苇。
再次回归,步伐坚定,眼神清冷。依然是,别人高攀不得的存在。
掌声四起,他们走在人群自觉挪开的簇拥里,一步步走向前面的高台。
芦苇看着人群尽头的孟家人,思绪短暂缥缈,像是看到芦明知和陆婉青。
音乐不止,掌声不断,人群鼎沸。
孟云山站在台上,抬手制止着刚起的热闹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