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轻骑便从山顶的白帝城翩然而至。
甘昭身旁的一名亲卫被益州黄巾军带了下来,向着港口的水兵告知甘昭已经被擒,他们的主公甘宁在成都之战中也被擒获,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甘氏的宗长如今也在黄巾军的手中。
港口的一众水兵得知甘昭还有甘氏宗长被擒,皆是慌了心神。
如今甘昭被擒,他们现在虽然能走,但是如何能走。
甘昭是甘宁的族弟,也是他们现在的主将,而且这些水兵之中有很多都是临江甘氏的族人和甘宁同出一宗。
而甘宁被擒的消息虽然是这些自称为黄巾军的军卒口中说出,但是众人心中却是忍不住的相信了一些。
成都之战众说纷纭,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
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统一的,那就是黄巾军战而胜之,而且是大胜,益州军主力被收编,东州兵全部选择了投降。
甘宁如此长的时间了无音讯,多半是在成都之战出现了什么变故。
虽然众人心存疑虑,但是众人还是没有出港,派出了使者和黄巾军交涉。
赵祗知道空口无凭,这些水兵不会相信,所以他们没有想要这些水兵马上归附,所以只是要求其不要出港,便可以保证甘昭的性命无忧。
破晓之时,赵祗已经掌控了全城。
任付的首级,还有一众益州军将校的首级被割了下来,传首全城,然后又传到了城外东州兵的聚集地和水师的港口。
众人自然对于任付的模样,还有一众益州军将校的首级并不陌生。
大仇得报,一众东州兵也因此对于赵祗感恩戴德,不过赵祗还是颇为小心谨慎,还是只让五百名东州兵拿到兵刃,其余的东州兵并没有调动。
而看到任付还有一众白帝城益州军将校的首级,白帝城众一众益州军的军卒皆是面如土色,面对着手执着明晃晃的环首刀,把持着长枪的黄巾军,更是不敢兴起反抗之心。
四城的县令完全没有想到如此的变故,他们麾下军卒本就稀少,等到益州黄巾军押着四城的县令走访了一遍军舍之后,四城的军兵也是灭了最后的想法。
益州军的将校,领头的人物还有豪强世家的宗长,家主都被一网打尽,失去了领头之人,现在的益州军就是一盘散沙。
等到赵祗再度走入白帝城府衙之中时,二十余名豪强世家的宗长和家主已经在两边的案席上坐定等待了已久。
白帝城的府衙之中,往日里舞姬穿梭,歌舞升平。
但是如今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案桌之上没有美酒,没有佳肴,只有一把匕首,还有一张黄纸。
府衙之中没有舞姬,没有乐师,只有身穿戎装,手执环首刀,杀气凛人的黄巾军卫士。
一众宗长和家主听到赵祗的脚步都抬起头齐齐看向门口。
赵祗站在门口并没有急于向前,而是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一众宗长和家主。
一众豪强世家的宗长和家主见到赵祗的目光看来,皆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颅,不敢直视。
赵祗阔步走向首座,那里曾经是任付所坐的位置。
但是如今任付的首级还悬挂在白帝城中军舍的营门之上,自然是没有办法来坐这个位置。
赵祗从容不迫的坐在了首座的位置,居高临下环视着房舍之中一众宗长那个和家主,慢丝条理的开口说道。
“我姓赵,名祗,诸位可以叫我赵祗,诸位应该都曾经听过我姓名吧?”
赵祗的话音未落,一众豪强世家的宗长、家主皆是面色微变。
他们自然是听过赵祗的姓名,当初益州黄巾军突然崛起。
就是马相和赵祗,合聚疲役之民数千人,先杀绵竹令,进攻雒县,杀郗俭,又击蜀郡、犍为,旬月之间,破坏三郡。
马相自称“天子”,众至十余万人,遣兵破巴郡,杀郡守赵部。
直到贾龙后面聚集战兵,集合各家之力,阻塞通道,趁着益州黄巾军立足不稳,不熟悉地势,一举击破了益州黄巾军,这才使得益州之地转危为安。
赵祗的名字在益州黄巾军之中曾经是和马相齐平的存在,现在赵祗的名声早已经更甚于马相。
“如今白帝城已在我黄巾军手中,江州早已经被我军攻破,我黄巾大军不日便可至江关。”
“现在放在诸位宗长、家主的面前有两个。”
赵祗没有在一房舍之中的喧哗声,他敲击了一下案桌,淡然说道。
“第一。”
“拿起案桌之上的匕首,划开你们的手指,在身前的黄纸上按下手印就算是加入了我太平道中,而后听从我太平道的安排计划行事,如此可以保全家族,保全性命。”
“第二。”
赵祗竖起了第二根手指,他的声音越发的阴冷而来起来,让人不禁感到了丝丝的寒意。
“诸位拿起匕首,当场自裁。”
赵祗环视着房舍之中的众人,寒声道。
“自裁之后,为了避免你们孤单,我会安排你们宗族的其他人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往九幽。”
赵祗没有丝毫掩饰其杀意的意思,毫不遮掩,就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