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连绵的群山之中缓缓升起,伴随薄雾缭绕,慢慢的散开在清晨的天空中。
阳光落在了白帝城中,为白帝城镀上了一层薄金,让那地面上原本殷红的血渍变得略微黯淡了一些。
上百年的岁月流逝,对于白帝城来说,好像并没有存在一样。
自从公孙述修建了白帝城后,这一百多年的时光,白帝城依旧还是那个白帝城,修修补补,但是终究还是原本的格局。
上百年来,白帝城只换了两任主人,第一是公孙述,第二便是汉军。
东州兵和益州兵虽然阵营不同,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汉军,起码名义上都还是汉军。
只是如今这默默蛰伏在自汹涌的江水之上的白帝城,
时隔百年,白帝城的掌控者终于再度更换。
白帝城上的旌旗虽然还没有更换,仍旧是汉军的红旗,但是白帝城中早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城的县令,白帝城的校尉任付,统领水师的甘昭,还有军侯一级的将校几乎都被擒下。
晚间的夜袭,只有几名警惕心很高的军将在内城被鹰狼卫的缇骑格杀,其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五花大绑,被人擒下。
相比于内城的温和,外城便要显得残酷无比。
内城的将校不过二十余人,豪强世家的家主宗主也只有二十余人,加起来不过四十余人。
大部分人沉迷于声色之中,或是没有多少的防备,毕竟上游驻扎着荆州军的岗哨,却一直没有传来黄巾军前来的消息,有熟悉破袭、暗杀的鹰狼卫缇骑带队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是得手。
但是外城地带,却是有将近两三千名军卒,如此数量的军卒,单靠赵祗带来的益州黄巾军自然是不可能马上控制。
而且最为主要的,白帝城距离江关并不是太远,如果晚间出现的骚动过大,那么恐怕江关那边会派人过来的探查,所以一切行动必须要快速行进。
益州军留在外城的人总共三百余人,要控制十倍以上的敌人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而想要快速的十倍以上的敌人,又是在晚间,那么最为简单而且有效的办法,只有杀戮。
近三百名黄巾军冲入了军舍之中,展开了屠杀。
随后武库的守卫也被鹰狼卫的缇骑解决,城墙上的卫兵早已经被鹰狼卫带领着益州黄巾军尽数解决。
很快,城外的东州兵也被说动。
他们战败之后沦为奴隶,家破人亡,对于益州军饱含着仇恨。
赵祗知晓东州兵和益州兵的仇怨,因此只是让城外的益州黄巾军选了五百余名青壮,先分成五十人一队带入城中。
然后在城中之后又将这五百名东州兵再次细分,分成十人一什,在益州黄巾军选了五十人充当什长,一百人充当伍长,管理这些东州兵,而后才给这些东州兵发放了长枪作为武器。
其余的东州兵都被留在了城外,并没有发放兵刃。
白帝城外的东州兵共有一千两百人,赵祗麾下满打满算不过四百余人,还要分散到各个地方把守重要地方,兵力捉襟见肘。
虽说这些东州兵看起来孤立无援按正常的逻辑推演,无论如何他们也只有依靠黄巾军才能活下来。
但是难保没有蠢人自以为是,或者是被仇恨彻底压倒了理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到时候别说拿不下江关,被其反客为主,丢了白帝城,甚至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赵祗并没有让东州兵全部进城,而是挑选了一部分人进城,进城之后便立刻强力控制着这支东州兵。
东州兵进入了城中之后,两处集中军舍的益州军也已经全部选择了投降。
将不识兵,兵不识将。
黄巾军一直没有到,也让他们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
在梦乡之中,这些他们往日的袍泽突然戴上了黄巾,他们根本没有认出来。
他们只知道黄巾军如同神话之中那般,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如同神话传说之中里面的那些天兵天将一般。
根本没有人想到什么反抗,他们的武器都没有放在军舍之中,根本来不及披甲。
益州黄巾军突入军舍根本没有遇到过多的抵抗。
很快,两处军舍的益州军还活着的已经是尽数投降。
益州黄巾军突入军舍,高喊着跪下不杀,所有没有跪地的人都被毫不犹豫的斩杀。
战阵搏杀,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留情。
白帝城的骚动持续不到两刻钟便已经彻底的平息,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港口的水兵派了几人探查白帝城中发生了什么,但是派出的探子都被鹰狼卫的缇骑尽数绑了起来。
这些水兵在江河的战船上可以如履平地,健步如飞,骁勇善战,但是在山林之间,在经验丰富的鹰狼卫缇骑面前却是如同稚童一般孱弱,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
而探查的水兵迟迟没有回禀信息也是港口的水兵感到了惊惧,他们登上了战船,全神戒备,注意着港口周围的风吹草动,一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便会马上升起船锚,驶离港口。
不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