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匈奴部其实从归顺了汉廷后,基本都是老实有佳,汉廷让其出兵,或是征召兵员,都是遵从无比。
但是野心总是没有限度,羌渠单于只看到了外界的局势,却没有提防南匈奴内部的问题,获得的自是身死。
须卜骨都候想要独立,趁着汉廷虚弱,於夫罗在外,他主导鹰派彻底占据了上风,这才使得匈奴彻底背叛,想要占据并州。
不过犯下了恶果的罪孽的暂时只有左部各胡。
匈奴是由各个大小的部族组成的,甚至有些难匈奴的单于都难以约束,之前犯边引起摩擦的也多是那些部族。
不过有长城为屏障,南匈奴部除了须卜骨都候侵入西河郡外,再没有侵入长城以南的事情发生。
所以许安只是要诛杀左胡各部入侵的匈奴人,而不是整个南匈奴部。
南匈奴部,内外尚存三十余万人,分布于各处。
上谷郡乌桓毕竟是属于上谷郡,他们所谋求的也是上谷郡的牧场,虽然并州的牧场肥美,但是难楼更想要的是上谷郡和代郡附近的牧场,那是他们的祖地。
而且如果上谷乌桓处于并州,就要直面最北部的鲜卑部落。
现在的鲜卑虽然处于分裂和战乱之中,但是鲜卑仍旧比他们都要强盛。
若是并州没有匈奴作为屏障,那么处于并州的鲜卑人,还是西部羌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丘林图被黄天使者带下,李德向许安告了一声罪后,也跟着退出了大帐。
大帐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了起来。
“我这样处置,归义候没有意见吧?”
许安盯视着南匈奴的老单于,观察他的表情淡然说道。
“右贤王等人跟随须卜骨都候,南下侵入西河郡,屠戮西河郡民众,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理应得到这样的惩罚。”
匈奴的老单于没有出言替右贤王丘林图辩解分毫,反而是说起了丘林图犯下了罪恶。
“既然归义候如此明白事理,那么我就放心了。”
许安展颜笑道,大帐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瞬间消失一空。
两侧一众黄巾军的战将也放松了下来。
剩下的无名南匈奴部重臣仍旧是一动也不敢移动,生怕触怒了许安。
匈奴的老单于,低垂着头,恭顺的等待着许安的命令。
许安缓缓站起身来,冷静的盯着跪伏在大帐之中的匈奴人。
众人的视线也尽皆落在了许安的身上。
“明犯神州者,虽远必诛,耀武跳梁者,虽强必戮!”
许安缓步走到匈奴老单于的身前,俯视着匈奴老单于,沉声言道。
“匈奴既然承认了错误,那么就要为所犯下的错误而受到惩罚,归义候以为如何?”
匈奴的老单于恭敬的言道:“大贤良师仁德,匈奴诸部尊崇大贤良师惩戒,绝无半分怨言。”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匈奴战败,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听凭发落。
在草原上,一个部族被击败,他们遭受的远远不止如此。
基本上所有的男丁都会被杀掉,而妇孺则成为获胜部落的战利品,所有牛羊被瓜分一空,所有的钱财被劫掠一空。
那个部落也将会在这个世界从此消失,再也无人记得。
许安所做的,就算是杀了右贤王,杀了一干之前入侵的匈奴骑兵,在草原上算的上,非常的仁德。
“千百年来,你们匈奴和我们相争了千百年。”
“披发左衽、束发右衽……”
许安的心绪回归了平静,看着垂首不语的匈奴老单于言道。
“抬起头来。”
匈奴的老单于唱了一声“诺”,他不敢抗令,只能尊崇许安命令,抬起头来。
他抬头仰视着身前的许安,却不敢直视许安的眼睛,只能是盯着许安的脖颈处。
“从今日起,匈奴诸部所有人,皆不允许披发左衽,只允许束发右衽。”
“匈奴从此按照我华夏的规矩,男子十五岁时束发为髻,成童,二十岁时行冠礼,成年,遵从我华夏的法令,遵华夏之规,守华夏之法,可能做到?”
许安冷冷的注视着匈奴的老单于,沉声言道。
匈奴老单于感受着许安锐利的目光,想要躲避。
但许安此前有命令在,他却是也是不敢动作,只能强忍着回答道。
“谨遵大贤良师令,我一定会传令于匈奴诸部,束发右衽,遵华夏之规,守华夏之法,不敢逾越。”
许安点了点头,继续言道。
“第二点,匈奴从此除名,既然你们选择臣服,那么即日起,天下将不复有‘匈奴’之名。”
跪伏在地的五名匈奴重臣,皆是一齐抬起头看向许安。
有悲伤,有愤怒,有纠结,也有淡漠,五人各自的神态皆是不一。
许安这是想要彻底断绝匈奴的传承啊……
先是要改变他们的衣冠服饰,更改成汉地的文化,用汉地的法律来约束他们,再是除去匈奴之名。
千百年的传承,就在今日要断绝了吗?
匈奴的老单于的背脊显得更加的佝偻了,他答应了束发右衽,但是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