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归义候,拜见太平道大贤良师。”
匈奴老单于,恭敬的跪了下来,他微微低头,同时用双手将木匣捧过头顶。
徐大从匈奴老单于的手中接过木匣,将其打开,呈到了许安的面前。
木匣中,是一封写在绢布上的降表,还有匈奴的王印,那是南匈奴部的单于才有资格持有的印信。
“归义候,请起。”
许安没有看匈奴王印和降表。
“归义候年事已高,赐座。”
“谢大贤良师。”
匈奴老单于,起身拜谢道。
他身后的六人也随着匈奴的老单于一起站起了身来。
“铮!”
拔刀声乍起,本来沉寂的营帐转瞬之间已是杀气腾腾。
雁翎刀锵然出鞘,刀刃折射的寒光,顿时映照在那几名匈奴人的眼眸之中。
两侧的黄巾军战将,亦是尽皆逼视而来。
“我有说过,让你们也一并起身吗?”
许安双目一厉,冷声言道。
刚刚站起一般的六人慌忙跪下,汗珠从他们的额头上,背脊上渗透而出。
那六人都是匈奴部族的万长,或者大臣,但此时他们却没有一人敢言语。
黄天使者搬来了一张胡椅,那匈奴的老单于颤颤巍巍的作了一揖,这才恭敬的坐了下来。
“左部胡合的首领可来了?”
许安面沉似水,甚至都没有看那跪伏在地的六人,只是沉声向着那匈奴老单于发问道。
“来了。”
黄天使者给他安排的座椅,就在那六人的身旁。
匈奴老单于微微转身,言道:“还不拜见大贤良师。”
“丘林图拜见大贤良师。”
被点出的那名中年匈奴人,面色微微有些蜡黄,听到老单于的言语,连忙拜道。
“你就是左部胡合的首领?”
汗珠从丘林图的额头上慢慢渗出,丘林图跪伏在地,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他知道,现在许安应该正在审视着他。
当时须卜还只是骨都候时,就是丘林图支持骨都候,西河郡的惨案,有他的一份。
丘林图知晓因为西河郡之事,许安可能要惩戒他,所以更不敢有丝毫其他的动作。
“回大贤良师,在下正是。”
丘林图恭顺无比,连忙回答道。
“推下去,斩首示众,悬头槀(gǎo)街匈奴邸间,以示万里!”
“弃尸稿街,传首天下,永垂凶逆之鉴戒,大泄神人之愤心!”
“不……”
丘林图猛然抬起头来,无比震恐的看着许安。
许安的一席话,直接将他宣判了死刑。
丘林图想过很多,惩罚钱财,罚没奴隶,剥夺官职,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许安就这样直接要杀了他。
“我是匈奴的右贤王,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们答应过的……你们答应过的……”
丘林图浑身颤抖,恐惧的看着许安,因为急切,甚至有些字词都是用匈奴语说出来的。
他明明已经将部中侵入西河郡的大小统领,还有族中的大部分贵族都送到了离石城受罚。
“你们不能杀我……我愿意将所有的财产上交……”
明明,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丘林图先是苦苦哀求,然而许安并没有因为丘林图的言语而有一丝动摇。
两名披挂甲胄的黄天使者,一左一右架住了丘林图。
丘林图终于知道哀求没用,哀求声演变成了咒骂。
丘林图双目赤红,破口大骂,他大声的说着匈奴语,极尽恶毒的咒骂着许安。
“啪!”
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了丘林图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丘林图的脸扇的歪向了一旁,血水从丘林图的嘴中流淌了出来。
这一下直接将丘林图扇的停住了咒骂,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他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从左耳传来。
脸颊也在一瞬间如同被火烫了一般疼痛。
丘林图感觉他的领口被人提起,那人将丘林图拉到了近前。
眼前的人,面色狰狞,冲冠怒发,提着他领口的手,因为过分的用力甚至还在颤抖。
丘林图心中的愤怒被瞬间扑灭,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草原上看到过。
那是如同恶狼一般眼神,恨不得将目标生吞活剥,敲骨吸髓的眼神。
“你以为西河郡之仇,岂是如此容易偿还的?!”
李德愤怒的吼道,他掐住丘林图的脖颈,恨不得当场将这个侩子手就在这里掐死。
“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今日匈奴亦要偿还血债,我要你们用整支部族的鲜血来换!我要斩下你的首级,传遍并州,我要你的首级悬挂在雁门关上!”
“我要让你为我西河郡死难的数万名百姓偿命!”
令人心悸的杀意在李德眼眸之中流转。
极度惊惧让丘林图连话都无法说出,李德的声音犹如从九幽之下传来一般冷彻。
“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保证……”
许安没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