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东笑呵呵说:“谁不想发财呀,老哥你有什么好门路千万想着我。”
嘴上这样说,他已经想起来这个人上辈子第一桶金是靠什么赚的。
张为民人很聪明,生产队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饱,他等公社领导来的时候,爬到院子里的大树上敲着破盆唱歌说饿。
然后再去生产队借粮,张青山再生气也只能借给他。
村里人提起他都很不屑,但是后来他赚钱了,社会地位马上水涨船高。
这个人起家就是做庄赌博,倒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改革开放以后,他转行做地下钱庄,从开始的小打小敲,到后来发展到肆无忌惮,据说到二零一几年的时候做到几亿规模,全县有名的小财神,不论去哪个村都当仁不让坐在最尊贵的位子。
刚开始有钱的时候,还很谦虚,对谁都是好颜好色,后来就不掩饰张狂了。
张为民神神秘秘地说:“这不就找你来了,马上要过年了,发财的事就靠过年这月把时间。”
看着这个据说身下小兄弟能勒腰一圈、还可以打活结的男人,张汉东吃不准,这样的人找自己做什么?他又不赌博,
张为民很快说明了来意说:“我是来拉你入伙的,咱们一起合伙,我就能在咱村做庄,把县城里的赌家都请过来玩,到时候桌上的流水随随便便就有上万,你的钱天天就能翻着倍上去,怎么样?”
张进步在一边帮腔说:“是啊汉东,为民一说起这件事,大家就想起你了,你家的日子那么红火,手上一定有不少钱吧?”
张为民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这个张为民还真有黑钱庄掌柜的潜质,这才在哪里呢,就想融资开赌场,赌这个东西,上面的管控越严,有很强的赌性。
张为民见他不说话又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这事还有什么犹豫的?汉东,难道你还不信我?别说你没钱,我算过你这些日子的流水,千块你是拿得出来的,而且,还不影响你以后的生意。”
他对钱果然很敏感,真不愧是未来的小财神。
他说着又走进来几个年轻人,个个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张为民说:"看见没有,我已经把村里能打的都拉过来了,还给他们取了名字叫四大金刚,到时候谁敢在我的场子闹事就弄死谁,只要你加入,咱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大家一起过好日子。"
张汉东肯定不愿意掺和这种事,做出为难地表情说:“为民哥,你高看我了,我这是小打小闹,能挣几个钱呢,别说三千了,就是三百我也拿不出来。”
张为民还没说话,张进步指着他的鼻子说:“我看你真是个傻子,这种好事为民是咱们自己兄弟才想着你,别人想拿钱一起玩,他还不要呢,送钱都不要,活该你穷一辈子。”
“我想接可我没那个本事,三千块钱没有,你们还是找别人吧。”张进步的话全当唱歌,他不是坏人,只不过赌瘾上来了,祖宗都不认。
张为民觉得丢了面子,沉着脸看着他不说话,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不屑地说:“来找你是看得起你,你算什么东西让为民白跑。”
张汉东也沉下脸说:“怎么着,没钱犯法是不是?”
年轻人扬起拳头说:“我看你是找死。”
大黑猛然放下手里的家伙,握着拳头站在张汉东面前,冷冷看着他们,气氛瞬间紧张极了。
张为民忽然笑了说:“行了,既然汉东不愿意,我这个当哥的也不勉强,咱们找别人也一样。”
张进步走出门时还在嘀咕说:“真是个傻子,这么好的事也不答应,这就是给你送钱呀。”
他们才出门,迎面碰上了张泥鳅,张泥鳅瞪眼看着眼前的一群年轻人说:“你们来这干什么?”
他在村里很有威信,张为民现在还没起势,可不敢招惹他,笑呵呵说:“泥鳅叔,我们来找汉东玩的,话说完了我们准备走了。”
张泥鳅说:“你们最好不要胡来,为民,你也不小了,以后好好的干活,总能找上个媳妇的,别一天到晚跟这些烧不熟的混子胡混。”
张为民说:“哥,我听你的。”
张泥鳅看着他们走远,才走进来问说:“他们来干什么的?”
张汉东把事情说了一遍,张泥鳅说:“你做得对,这群狗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去了,不要跟他们这样的混账扯到一起。”
张汉东做出一副听话的模样说:“我知道。”想起好几天没见着他就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在哪都没见过你?”
张泥鳅轻描淡写地说:“马上要过年了,家里没钱,我去山上背石头去了。”他说话的时候不知怎么,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张汉东忙撩开他的衣领,皖北县的男人冬天都是空档穿棉袄,张泥鳅也是如此,只见从肩膀到整个后背都血淋淋的。
张泥鳅甩开他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