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老老实实干活,他能招惹到什么人?
张汉东和彩凤面面相觑,却看到大黑的老脸猛地红到脖子”
默不作声。
张汉东洗了洗手说:“我出去看看吧。”刚才说话的人声音有点熟悉,走出来一看,果然认得,是马家沟的马老四。
“马四叔,你来了,你找我哥有什么事?”张汉东热情招呼,毕竟他是小芳的亲爹。
“他”马老四想张口,却看到后湖村的人又走过来看热闹,马上放低了声调恶狠狠说:“张大黑呢,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在哪,他把我闺女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大黑本来打算过来招呼,听到这里吓得停住脚不敢来了。
张汉东说:“四叔你消消气,有话慢慢说,我和我哥都才从城里回来,他应该没看到小芳姐?”
马老四一蹦三尺高,猛地窜进来扑向大黑拼命说:“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张大黑,我跟你拼了。”
张汉东忙关上院门,不让看热闹的人过来,费劲扯开马老四说:“四叔,你别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问他。”马老四愤怒极了。
“哥,你真见到小芳姐了?”
大黑的脸红得发紫,吭吭哧哧就是不肯抬头。
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张汉东只好问马老四说:“四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弄得我们稀里糊涂的,我哥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老的事,我让他向你赔罪。”
彩凤本来想出来说话,可现在张汉东顶在前面,她心里莫名一阵轻松,站在弟弟身后,感觉真的很安全。
马老四一口老痰上不来,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张汉东慌忙给他顺气。
彩凤看到大黑畏畏缩缩得窝囊相时立刻来了脾气说:“大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把人家气成这样?”
大黑被她推搡着,显得可怜巴巴。
马老四终于吐出那口痰,大口喘了一会才张口:
“他是个哑巴,能说什么,刚才我在家杀羊,小芳帮着干活,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觉得不好赶忙出去看,就看到我闺女鬼鬼祟祟出门,我跟着她一直走到小学校后面,就看到他在那等着。”他指着大黑,神情变得更加愤怒。
“他竟然,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摸我家姑娘的头”老大叔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分寸,拼命压低了声音。
“青天白日的对妇女耍流氓,这种坏东西活该送去蹲劳改。”
张大黑本来一直低头,这回却猛然抬头,着急地摆手否定。
马老四居然看懂了手势的意思说:“你还狡辩,我都看见了,不然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张汉东听到这里,也大约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只好说:“四叔,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哥是老实人,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马老四却冷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纱巾扔在地上说:“他老实,你们看这是什么。”
张汉东呆住了,他在城里见过这个纱巾,但是完全不知道大黑什么时候去买回来的,还这么快到了马老四手上,看来真像马老四说得,大黑见过小芳了。
男人向女人送这种东西,其中的意思不用说也清楚。
大黑闪电般抓起围巾塞进怀里,又像罪犯一样低下头,马老四跳起来喊:“你们看见了吧,他心虚了,快把我闺女交出来,不然跟你没完。”
十八岁的青年,去见喜欢的姑娘,本该是世间最难得的爱情,但是现实往往不能尽如人意,爱情总是掺杂了太多的杂质,小芳太好了,大黑的条件又太差了。
彩凤也埋怨兄弟说:“你和人家姑娘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送人家东西?”
以前家里遇到困难,彩凤早已经习惯了闪躲和退让,这是弱者的自保之道,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太大了,她要保护自己的家人,但是保护的办法是去指责亲人。
大黑的头更低了,他没争辩,和以前一样善良胆小。
张汉东说:“马四叔,你也说了,他们俩是在小学后面见面的,小芳姐是个大活人,有手有脚她自己要去小树林,又不是我哥绑着去的,怎么能怪我哥?”
他觉得如果一直忍气吞声,会让这个马老四更张狂。
马老四听完气得七窍生烟说:“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好得很,等我找到我闺女,把她腿打断。”他站起来对看着大黑说:“至于他,以后敢去也别怪我不客气。”
彩凤忙说:“马四叔,你别跟我兄弟生气,他们年纪还小,我会管着他们的。”
马老四说:“姑娘,还是你说话中听,我相信你。”
张汉东说:“马四叔,我最后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小芳姐和我哥都是成年人,他们想去哪谁都管不到,我看你有在这说话的功夫,不如回去看住自家的姑娘,把她关在家里别出门。”
马老四简直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