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律法中,的确没有规定,官员不可逛妓……哦,不对,应该是去青楼”
听了蔡晋的质问,裴七夜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态度,甚至还认可了对方的话。
群臣:“……”
你刚才是想说妓院对吧!
果然是个粗鄙之人,竟将青楼那种高雅之地,比作勾栏娼馆!
简直有辱斯文!
在这群“文人雅士”的官员心中,青楼就是他们缓解压力,找寻红颜知己之地。
裴七夜将其说出妓院,自然惹得他们不快。
大家都是斯文人,怎么能说嫖呢?
要说……吟诗作对!
“既然裴大人承认滥用权力,那……”
蔡晋见裴七夜顺着他的话说,就想将这件事定死。
而后,联合群臣逼着女帝惩罚裴七夜。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
“等等,我说大周律法允许官员进青楼,又没承认滥用职权,尚书大人何必着急呢?”
听到裴七夜的话,蔡晋一瞪眼:“裴掌镜使,你既已承认官员无罪,那为何抓捕进入春满楼之官员,更别说你还抓捕许多没官职在身之人,这不是滥用职权,又是什么?”
“文华殿大学士,刑部尚书,不过如此!”
裴七夜听完对方的指责,却撇撇嘴。
“裴掌镜使,老夫与你就事论事,休要搞人身攻讹。”
蔡晋可是朝堂大佬,若被对方搞人身攻击,导致名声受损,可就得不偿失。
因此,他连忙制止裴七夜转移话题。
“尚书大人,有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下官还什么都没说,你怕什么?”
说实话,裴七夜还真没找到对方把柄。
毕竟,并非所有官员都爱去春满楼。
若是真有把柄在手,他早已开喷了!
哪会跟对方来回拉扯。
“裴掌镜使这副利牙利齿,老夫已经领教,因此还请不要扯题外话。”
蔡晋死抓着正题不放,绝不给裴七夜东扯西拉的机会。
“哈哈哈……”
谁知,蔡晋话音落下,裴七夜却放声大笑。
“裴掌镜使,你何故发笑?”
蔡晋被笑的一脸懵逼,忍不住开口反问。
“我笑你堂堂刑部尚书,竟对大周律法一知半解。”
“胡说!”
蔡晋听裴七夜说自己职业领域不行,顿时急了。
“老夫三十有五当官,先后在县、州、府担任过典史、通判等职。”
“后得先帝赏识进入刑部,一干就是二十七载,大周律法全都了然于胸。”
“你个黄口之辈,安敢如此胡说?”
别的领域,蔡晋自然不会如此放言。
但,涉及律法一项,他谁都不服。
如今被裴七夜这么说,自然非常恼火。
“尚书大人如此说,那下官想问问您,先帝驾崩的半年内是何日子?”
裴七夜终于收敛笑容,盯着对方问道。
“先帝驾崩,半年内自然是国丧,国丧……”
说到这,蔡晋顿时睁大眼睛,一时间没法说下去。
而听到事关先帝,女帝李长歌,以及其他大臣,全都面色一肃。
不明白,两人这是说的什么。
蔡晋确实精通律法,说到国丧,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大周有条律令,国丧期间官员及其家眷,不得出入风化场所。
以此,好表达臣子对先帝的哀悼之情。
如此说来,昨晚那些去春满楼的官员,以及官员家眷确实该抓。
其他人不如他懂律法,更因这条律令生僻,几乎不怎么适用。
所以,还没有反应过来,才会有些迷惑。
见蔡晋说不下去……
“呵呵,尚书大人怎么不说了,既然大人不说,那下官就替大人来说。”
“大周开国女帝驾崩之后,太宗皇帝伤怀不已,于是下诏一条律令。”
“凡帝崩半年内为国丧期,为悼念帝之功,官员及家眷不得出入教坊司、青楼、娼馆、赌坊等有伤风化之所。”
裴七夜可不会惯着对方,直接将律令内容说了出来。
嗡
朝臣闻言,忍不住哗然。
“大周还有这等律令?”
“我想起来了,太宗实录中确实有所记载。”
“如此,昨夜之人岂不是都犯了大过。”
……
高坐皇位的女帝,此时已经面色阴沉。
由于皇帝不是年年嘎,因此她也不记得这条律令。
但,不记得不代表能违反其中内容。
女帝素来跟先帝感情深厚。
想到自己老爹,过世才不到三个月,就有官员去寻花问柳。
她现在心情能好就怪了!
“夫立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在场诸位皆为大周之臣,见不敬先帝践踏律令者,当誓共罚之,此为臣之道也!”
“今国丧未过,先帝尸骨未寒,春满楼却出现贪色享乐的官员,尔等食君之禄,不想着如何惩罚这些人,竟处处维护,还问罪于下官,到底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