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说的。”
白倾尘明悟。
看来云染月已经找姬冥逼问过了。
他还以为姬冥已经死了,方才才知道姬冥没死,被云染月一直关在暗室。
云染月不杀姬冥,也就是为了今日。
他算准了万俟千珑会攻打大晋,留着姬冥,关键时候还有用。
白倾尘问:“对付这些尸人,有什么办法?”
姬冥给出了办法,但是效率太慢,因为制服这些尸人,还得需要一些药物,在这里找这些药太麻烦。
云染月沉凝:“熬过今晚,明天主动出击,尸人白天怕日光。”
“原来他们怕日光,”宋之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都是在晚上来进攻。”
他们跟这些人交战的时候,都是晚上,怪不得白头的时候他们都不露面。
君野看着那马上攻到城门的大军,一脸头疼:“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要熬过明天,总要解决一下当下的燃眉之急。
云染月眼神微眯:“用火攻。”
宋之白让人把油拿过来,从城墙上泼下,扔下火把,瞬间点燃一片火光,那些尸人开始不敢靠近。
随后又命侍卫推来石弩机,一个个火球投下去,砸向尸人堆里,哀嚎起伏,狼烟四起。
这些尸人就相当于活死人,是活人被用特殊研制的药物变异而成的,他们刀枪不入,但最怕火。
半个时辰后,那些尸人受不住火攻,全部撤退。
滚滚狼烟,夜色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腐尸味儿。
云染月几人回营房,商量着明日攻打东临的事情。
夜半子时,侍卫在营房外禀报:“凌魄公子,城门外有人找你。”
“找我?”凌魄微怔:“何人?”
“来人没说。”
凌魄回眸看向云染月,云染月眼神看着军事地图,头也没抬,点了一下。
凌魄走出营房,他站在城墙上,看见了下面来人,瞳孔不由一凝:“万俟清醉?”
那坐在马上的人儿,身后的披风沾染了一路的风尘仆仆。
他今日没穿裙子,没戴面纱,一袭锦衣长袍,长发高挽。
公子如玉,清美绝色。
凌魄在城上,他在城下,两两相望。
“凌魄,我来找你了。”
万俟清醉轻轻开口,嗓音穿过夜色,飘向凌魄耳边,“我不做东临皇太女了,也不想继承东临皇位,余生,我想跟在你的身边。”
做这个决定,不是万俟清醉的心血来潮,而是他这段时间,在东临的深思熟虑。
他本就不想继承东临的皇位,而他母皇,也不会让他继承皇位。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傀儡罢了。
万俟千珑从小让他男扮女装,封他为皇太女,就是看他性子软弱,好掌控,万俟千珑一直在找妖灵心,就是为了永葆容颜和长生不老,永远做东临的女帝。
那皇位,她也不可能传给万俟清醉,只是为了让他掩护一下自己的野心罢了。
万俟清醉抬眸,眼里亮如夜星:“凌魄,你接受我吗?”
人这一生太短,他想为自己好好活一回。
仿佛记得,佛经里有这样一段话,佛曰:
我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思绪,无法用言语形容,粗犷而忧伤。
回声的千结百绕,而守候的是,执着。
一如月光下的高原,一抹淡淡痴痴的笑。
笑那浮华落尽,月色如洗。
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
谁是那轻轻颤动的百合,在你的清辉下亘古不变。
谁有那灼灼热烈的双眸,在你的颔首中攀援而上。
遥远的忧伤,穿过千山万水。
纵使高原上的风,吹不散,执着的背影。
纵使清晨前的霜,融不化,心头的温热。
你静守在月下,我悄悄地来。
所以,他来了。
......
凌魄看了他好久,突然失笑一声。
他想明白了,人活一世,不能活的太清醒,那样会患得患失,会活得很累。
有时候醉一场,未尝不好。
浮生落尽,清梦独醉。
凌魄从城墙上飞身越下,来到万俟清醉面前,“日后跟着我,都是刀光剑影的日子,有可能把你置于危险之地,你怕吗?”
万俟清醉轻笑:“有你在,不怕。”
终究,凌魄还是放下了心里那道坎儿。
他勾唇,伸手:“那我就用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
万俟清醉看着眼前那只手,他笑,把手慢慢放到凌魄掌心,翻身下马。
有一种感情,只关风月,无关性别,比岁月更绵长。
凌魄带万俟清醉去找云染月。
看到两人站在面前,云染月也愣了一瞬,随即凌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