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荒崖上的雪白堡垒中,众人之间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一股股源气潜藏着似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开来。站在最上面的有三个人,辞荒阁主一反镇静的模样,而是眉头紧锁神情中带着几分怒意,来回踱着步子,而其下的胖老头白云则是唉声叹气颇为无奈,至于梅青兰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但她眼中的焦急却是掩盖不了的。
在大厅之内,所有人灼灼的目光都射向了站在最中间的那个披着黑袍带着有一抹青色的雪白面具的男人,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保持冷静的家伙,甚至还哼着小曲,似乎兴致还很不错。
在他的身边则是那只先天大妖,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的源气,那凶狠的样子几乎无人敢近身半步
“青刃巡使,你的徒弟现在都已经背叛了你,你怎还是这副模样?”胖老头白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青刃巡使这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说道,“现在你徒弟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怎么还能如此坦然?你就一点不担心?”
白云活了两百岁都快要到大限了,又是在云牙廊道之中什么鸟都有的林子里,什么小偷盗贼妓 女哪种变态没见过,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做师傅的。
你看看,正常人的徒弟差点被人杀了,会是这个反应吗?好歹也传道于人,这么心宽的也是少见。
啊对,也是,不担心是因为徒弟背叛了他,还骗走了能拿到宝物的天相楼令牌,那你如果还担心他的确更奇怪……但你好歹也应该表示表示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吧。
好家伙,你笑也就算了,还笑得这么开心,就好像家里祖坟被刨了还喝酒庆祝似的。
“呵……担心?担心什么?他走都走了,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青刃巡使似乎是觉得白云的话有些好笑,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离开我我没办法逆转,对他动手的是阁主也不是我,我没有后悔更没有愧疚,而且我教徒弟我当然最清楚,我会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周围人顿时都是一顿。
“我承认,阁主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但是仅仅一道剑气想要杀他?”青刃巡使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冷冷地说道,“还差得远。”
“是啊,差得远呢!”那猴妖同样怒吼道,顺便带出一大堆听不懂的脏话。
“我倒是很想问问巡使大人,在你的徒弟在我辞荒阁狂性大发口出狂言地挑衅时,你去了哪里?”辞荒阁主看上去极为愤怒,但很明显他仍然能够稳得住,咬着牙问道。
“当然是在我的房中修行,这一次见到了辞荒阁的诸位高手,我深感自身实力不足,和阁主约定好明日再谈后我立刻便进入了深层次的冥想,”青刃巡使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辞荒阁主要问什么话似的对答如流,“青峦他也应该是趁此机会逃出了堡垒,并且背叛了我。”
“你刚才说,青峦的身上同样带有天相楼的令牌?能够拿到你们藏在天相楼之中的宝物?”辞荒阁主凝视着青刃巡使沉声问道,“那你手上的令牌难道是假的?”
“难道我们就不能一人拿一个令牌?”青刃巡使轻声说道,“一个库藏的令牌可又不止一个。”
“你以为我傻吗?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特意拿来两份?”辞荒阁主冷冷地说道,源气散发而开似乎空气都能冻结,“这么做只会让令牌被夺走的可能多了一倍!这就是最愚蠢的作法。”
“的确,但我这枚令牌也是真的。”青刃巡使把玩着在手中的青色令牌说道。
辞荒阁主微微皱眉。
“当我们来到这里时,立刻就意识到我们所带的这些宝物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眼中肥肉,到时候多方势力出手,场面一乱就再也说不清谁是谁,不会有人搭理我们的清天宗背景,”透过面具上的小孔,辞荒阁主隐隐地能看出哪双冰冷的黑眸,“所以我采纳了青峦的主意,将所有宝物托付给了天相楼。但是青峦没有想到的是,我仍然留了一手。”
“留了一手?”
“想想可笑,我怎么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对辞荒阁主的质问青刃巡使仍然应答自如,“更何况还是这么珍贵的鸡蛋?青峦他根本不知道他手上的那枚令牌仅仅能找到一些焚源古楠和源石罢了,而我手上这一枚藏着的才是最珍贵的源术和凡宝。”
除了辞荒阁主,所有人的目光都炙热起来,汇聚于青刃巡使手上的那枚暗金色的方形令牌。
“那又怎样?焚源古楠这样强大的宝物仍然可能已经落入了血兽帮的手里!”辞荒阁主沉声说道,忍耐着压制在心底的不满,“利用好焚源古楠,他们的实力会有很大的提升,云牙廊道必定大乱!”
“你这家伙说话什么狗屁态度?俺早就看你不爽了!”站在青刃巡使身旁那猴妖手持一根长棍,浑身上下冒着炙热的气息,差点就要一棍子抡上去,却被那青刃巡使伸手拦住。
“他们的实力有所提升……你是害怕云牙廊道乱了?还是害怕血兽帮的实力会超过辞荒阁?”青刃巡使平静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了辞荒阁主的耳中。
“巡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一旁的梅青兰忍不住插嘴道,“我们辞荒阁建立至今从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达到如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