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舟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刘福通的夫人,虽然非常无礼。但看他年纪小,又是自己丈夫请进家门的客人,也不好说他什么。
朱三娘见状,心中却没有吃醋,只是觉得自家男人这般样子,太给自己丢脸了,在唐一舟的后腰上使劲地掐了一把。
唐一舟回头看是朱三娘,也知道是自己失态了,连忙说道:“当初大哥和我说过嫂子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小弟以为大哥是在吹牛,如今看来,天仙哪能和嫂子比呢?嫂子比天仙漂亮一万倍。”
刘福通将胸脯挺的高高的,“俺老刘从来不吹牛,都是实话实说!”然后指着唐一舟道:“夫人你别看此人像个登徒子一般,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真汉子,他曾救过老刘两条命!”
刘夫人一听这话,连忙向唐一舟行礼,“是奴家错怪恩公了,相公你也不早点告诉奴家,差点害奴家在恩公面前出了丑!诸位请先进屋,我马上安排下人做饭!”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都是自家兄弟。”刘福通拉住夫人,“我还没把他们给娘子介绍呢?”
刘夫人打开刘福通的的手,“要介绍也要进屋之后啊,两位兄弟,还有这位妹妹先跟嫂子进屋。”
“那个‘登徒子’叫唐一舟,你别看他身板小,我们在涡水要没有他,都死在那了!那个年轻的姑娘是他的夫人,叫朱三娘,她爹是个大夫,救了唐兄弟一命,后来她爹让鞑子杀了,我看他们俩有缘就做主让他们在一起了。”屋内的刘福通对着自己的夫人介绍道。
然后用手指着薛荣,对刘夫人说道:“薛兄弟和我们认识有一番曲折了,当时我和唐兄弟正在薛兄弟的茶棚里面喝茶,碰到了几个鞑子,你猜怎么着?”话头突然戛然而止,刘夫人晃着刘福通的胳膊,晃了一会儿又忽然想到还有三个外人在看着呢,一时间羞红了脸。可自己又是主人,这时候走了又显的很失礼,手足无措之间却不知道干什么。
“嫂子,你嫁给大哥,真是委屈了。”唐一舟说道:“那些鞑子正是刚刚杀了三娘父亲正准备回去,我们看到被绑在马上三娘,就把那几个鞑子杀了,薛大哥正是那时候加入我们的。薛大哥马骑的非常好,弓箭射的也非常准,没有薛大哥,我们在涡水边也要费一番力气的!”
不一会儿刘府的下人们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下来,“夫人,我给一舟兄弟说过,要给他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明天把界沟有头有脸的人都叫上。他们都是孤儿,你我就当他们的长辈,也不用什么三媒六聘,自家人用那一套反而显得很见外,明日就在这界沟镇把他们的事情办了!夫人,你看如何?”
“一切都按相公说的办!”刘夫人说道。
刘福通转向唐一舟、朱三娘问道:“一舟、三娘,你们觉得怎么样?”
二人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到刘福通和刘夫人面前,“一切由大哥,嫂子作主!”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哪也不要去了,就等着拜堂成亲就行了。夫人将你当年那件凤冠霞披拿出来给三娘穿上,不能委屈了三娘。”
众人吃完饭后,刘夫人拉着朱三娘去了西厢房,将自己的凤冠霞披找了出来,“三娘,今日早些睡觉,明日还要早起梳妆打扮一番才能出门,免不了一待就是一整天。”
“很累吗?”
“明日你就知道了,我和你大哥既然要给你们办这个婚礼,那就一定要办好,让你们风风光光的。”
屋内的刘福通见自己的夫人和朱三娘走了,又把唐一舟劝到了东厢房,然后对薛荣说道:“薛兄弟,哥哥麻烦你一件事。我写一封信,明日你将他交给颍上一个叫杜遵道的人,然后让他写封回信,接过他的信之后,你再拿着信回来。”
“是!”
“薛兄弟,你可知道我干的是什么事?”
“从大哥当街杀鞑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大哥是干什么的了。”
“好,大哥也信你,只是明日是一舟的婚礼,分身乏术,才拜托你替哥哥跑这一趟。”
“从我决定追随大哥那天,我就决定唯大哥马首是瞻了!”
“好,那你先去后院休息,不要让一舟他们知道。”
第二天,听说首富刘福通家中要举行婚礼,黑白两道的头面人物都过来了,毕竟在整个安徽,刘福通这个名字都是排得上号的,虽然贾鲁可以不把刘福通当回事,可界沟镇的人哪能不当回呢?你没看见人家新买的小院子都比你的大院子大吗?虽说请帖是晚上发的,但谁敢不给他面子?什么时候刘福通住上茅草屋了,你再小瞧人家吧。
整个界沟镇因为这件事显的热闹非凡,刘家家仆在门口念着贺礼,小孩子们也围着刘家大院蹦蹦跳跳的。
到最后人越来越多,刘福通干脆让人将临街的那面墙给推倒了,家宾们一个个都举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首富,就这份豪气,整个界沟找不到第二个了。
刘夫人走进西厢房,拿了一盘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