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舟多吃点,多吃点,这么个身板都能拔那么粗的树,再壮点不得把山给移了啊!”刘福通边说着,边把一块烧好的马腿递到唐一舟手里。
朱三娘看到自家男人被刘福通当猪一样喂,心中不悦道:“不能再吃了,都吃撑了,还吃!喝点水顺一下。”
“三娘啊,你也吃壮些,以后有你受累的时候,他这么大的力气,一般的女人还真受不了!哈哈哈哈……”刘福通大笑道。
朱三娘毕竟是朱郎中的女儿,耳濡目染之下,男女那点事也比一般人知道的多,听刘福通这么说自己,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大哥,你不要再逗她了!”
“大哥可是说的正经话,到时候你小子就知道了!”接着又是刘福通的一顿大笑。
“还大哥呢?没个正形!”
就连一直默默啃着马腿的薛荣也露出了笑容,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本来,刘福通是想尽早走的,不过天色已晚,最后还是商定在河边过一夜,明日再走。
于是四人砍下几支马腿,作了个烧烤大会,那些蒙古人随身还带了盐巴,连调味品都准备好了。
第二天一早,刘福通和薛荣站在一群马面前。
“这些马怎么办?”薛荣问道。
刘福通摸着马的毛发,“都是好马啊。”
“是啊,有三十五匹能骑的,可惜咱们人太少了。”薛荣说道:“杀了怪可惜的。”
唐一舟走来过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要是不舍得杀,全部放了就行了。谁捡到就是谁的!什么时候大哥也这么墨迹了?”
“俺老刘只是可惜啊,这些都是好马。”刘福通说着都快哭了。
最后四人选了四匹好马,其他的都被砍死了。
除了必备的干粮,防身的短刀弓箭之外,其他不必要的东西也全部都扔了。
刘福通骑着马站在最前面,对着后面的三人说道:“你们要紧紧地跟在俺老刘身后!尤其是一舟,这一趟下来,你不会骑马,也都会骑了!”
刘福通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后面是朱三娘,唐一舟,最后一个殿后的是薛荣。
如此不恤马力,四人竟然一上午就进入了颍州地界,“一舟!薛荣!过了咱们脚下就是你们哥哥的地界了!驾!”
刘福通一鞭抽到座下那匹马的身上,那马无缘无故地受了一鞭,虽想反制,但嘴上戴着马嚼子,自己的身子也被这个壮实的男人夹着,一时不处发力,竟然撒欢似的向前跑去。
“大哥!还有多远啊?”
刘福通扭头一看,唐一舟竟然跑到了自己的身后,“一舟!你的骑术也越来越好了,都能跟在哥哥后面了。”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一舟,你力气大,腿夹的别那么用力,把马给夹坏了!”
“大哥,三娘跟我说过!”
“哈哈哈哈……到是忘了这茬,一舟!等到了界沟,哥哥给你办个大大的婚礼!”
刘福通心中痛快,“一舟,来和哥哥比一下,看咱们谁先到!”又一鞭打在那马的身上,那马吃痛,赶忙向前冲去。
唐一舟也被激起了好胜心,他却不舍得鞭打自己的马,却是双腿一用力,那马好像知道他干什么似的,追着刘福通而去。
到了界沟后,刘福通指着界沟被水淹的一大片院子,“那就是哥哥的以前的大院子,可惜了。”
唐一舟顺着刘福通的手指看去,一下子就被惊呆了。
界沟本是个驿站,当时宋蒙对峙,这里是沟通南北的重要交通节点。元朝灭宋之后,由于处于交通要道,商贸也搞的如火如荼,而刘福通的家族就是因为这个起家的。发家之后,在本地购置田产,因而早就是界沟的首富了。
贾鲁治河,向刘福通索贿不成,以修河为名因而将颍水改道淹没了刘家大批田产,连祖宅都未能幸免。因此刘福通才北上认识了韩山童,刘福通本就性格豪爽,加上乐于助人,好为人出头。因此,很快在韩山童的队伍里出了头,当上了白莲教的大师兄。
“大哥,你家的院子可真大啊!这得有半个界沟都是你家的吧。”唐一舟去过那种古镇,那种人造的古镇死气沉沉的,和眼前这种活生生的可不一样。比如现在在界沟人来人往的渡船。
“贾鲁那厮借着修河的理由向我索贿,索贿不成就以修河为名,将颍水改道,把你哥哥的房子、田产都给淹了。”提到贾鲁,刘福通咬牙切齿地说道。
回头看向唐一舟,“现在那边已经没人住了,你嫂子她们在另一边住,我带你们见见她。”
“那大哥,你可是本地的豪强了,那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装的跟一个流氓一样?”唐一舟边走边说道。
“那还不是为了和你这种人交流吗?说的文邹邹的,怕你听不懂。”
刘福通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唐一舟,朱三娘和薛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