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孩子是不是……”金龄想道出心里的猜测,却又难以启齿。
墨崎泽顿了顿,又扯开嘴角,抓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别瞎想……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性情也有些怯懦,就是遇到一点小事也会被吓坏。兴许是绑匪凶悍了些,几句话就把她给吓坏了。”
“那霏霏呢?霏霏不也是这样吗?”
“霏霏的性子与她没多少差别。”
“……”
“你就别想太多了,她能平安回来是最好的。”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精神问题能好起来吗?”
“怎么会?有卿卿在,她会好起来的。”
金龄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但愿如此吧。
“好了,你先去休息,我还有事要跟蒋助理谈。”
“嗯,你去吧,我去给她们弄点吃的。”
“好,累了就休息,别勉强,一切都还有我。”
“好。”
……
梁尤房间。
看着神情呆滞地坐在床边的梁尤,墨蒲卿欲言又止,见她衣服脏乱不堪,打算到衣柜里给她找套衣服,带她去洗澡。
可她才起身,就被梁尤紧紧地拽住。
“别走!卿卿不要走!”
“我不走,我只是要给你拿衣服洗澡去,你这浑身脏兮兮的,得换下洗了……好吗?你别害怕。”
墨蒲卿试着抽开她的手,见她没什么反应,才转身走向衣柜。
她浑然不知,此时梁尤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双眼瞳孔突然放大。
“对……脏,脏了……得洗,洗干净……”
小声呢喃着,她急忙脱下外套,站起身往房里的那扇门走去。
给她找了套睡衣,墨蒲卿转身便不见她身影,心里不由一慌,迅速扫视房间一圈,见卫生间的门正开着,忙跑了过去。
卫生间里,只见梁尤正坐在浴缸里搓着自己的身体,任由莲蓬头浇在她头上。
把莲蓬头关上,墨蒲卿蹲在浴缸边打开冷热两个水龙头给浴缸加温水,又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轻柔地问:“优优,你是不是想要洗澡?”
“要洗,要洗干净……洗干净……”她没有抬头,只是专心地搓洗着自己,越搓越用劲。
墨蒲卿抓住她的手,耐心地对她说:“优优,要洗澡就得先把衣服脱了才能洗干净,你是不是忘了脱衣服了?”
“脱衣服……脱衣服……”
“对,脱了再洗好吗?”
说着,墨蒲卿把手伸到她背后,给她拉下连衣裙的拉链。
突然,她倒吸一口气,猛然推开墨蒲卿,露出恐惧神情,“不,不要,不要脱,不要……”
她胡乱挥着手,
挪到浴缸的角落,抱着双脚大叫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不知是摔懵了,还是被她这副神经质的模样给吓懵了,墨蒲卿愣了半晌才从地上爬起,跑出房间。
……
回到房间,禧姨进了门,浑身就松懈下来,险些倒在地上,好在身后跟着的那位与她比她小些的中年女佣扶住了她。
她一边扶着禧姨到床边坐下,一边嗔怪道,“我就让您早些回来休息,把那些事都交给我做,我来等,您偏不听,非要熬到现在!”
她又看着禧姨那苍白的脸色,“刚刚还想着要强撑,您这要是在他们面前倒下,我可就再找不出像样点的理由了!”
禧姨叹了口气,“没事,我这不过就是忘了吃药了,吃点药就好了。”
说着,她掀开床头的薄床垫,打开床板上的暗格,把几瓶药拿了出来。
女佣在桌上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又把药瓶一一打开,在手心倒出适量的丸药递给她,边说:“光吃药怎么行?您得休息好啊!瞧您这些日子都摔了多少个碟儿啊杯儿的,这回要是再摔上一次,我可就要被赶出墨家了啊!”
“哪能,你放心吧,我会替你说好话,扣掉的工钱也给你补上!”
“禧姐,您怎么就没明白呢?您这病不能再拖了,再不把手术做了,照您这么折腾下去,可就真要出大事了!”
“我这不正打算跟先生请个回乡假呢吗?谁知家里又出了这么大事,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您呀!就是太操心了,也就这些个事儿!唉……”
“这墨家上下百来个号人呢,院里每天要打理多少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大管家要不操心还成何体统?”
“我看啊,您就实话实说,别瞒着了,身体重要!”
把药吞了,禧姨又叹了口气惆怅道,“我若是提了,主子们必是要让我去的,可你瞧瞧我那臭丫头那样!
她要是能上点心,我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墨秦两家无缘再续……兴许这会儿,我早就躺在太公椅上安享晚年了!”
见她把鞋脱了,放到床上,女佣拉上被子盖到她腿上。
她捋了捋被角,又说:“你就说吧,她打小就在这院里长大,我就是没教她,她也该耳濡目染了,何况我还长长短短地给她教得完完全全,她就是没个长进,也没那个心!
按规矩,年过十九就得行继承礼了。这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