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若是想要认真哄人,真的能哄得人心花怒放。
生病的人,心灵本就脆弱,辛愿听完他这番话,心里没有任何触动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这只是一场骗局,她瞬间又心如死灰了。
辛愿眼眶红红的,林牧则以为她是感动了。
他伸出大掌覆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她的眼皮和睫毛,关心问:“感觉好点没有?”
辛愿不自觉用余光打量林牧则。
他身上的汗,都干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有要穿上衣服的意思吗?
他可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林牧则察觉到了辛愿不怀好意的目光,轻笑一声,伸手撩起她一抹黑发,“辛愿,你没回答我问题。”
辛愿夺回自己的头发,将身体埋进被窝,“我已经没事了。”
林牧则淡淡颔首,“没事也要休息一天,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你昨晚高烧,就算现在退烧了,身体应该还是很不舒服。”
辛愿皱着秀气的眉头。
“天天这样请假,我都可以不用干了。”
“我是可以养你没错,但就这样放弃辛国华的财产,你乐意?”林牧则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她最近这么努力,是为了取代辛晴,也是为了辛国华的财产。
当然不乐意!
辛愿翻身背对林牧则,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林牧则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温声交待,“你再睡会儿,我先去洗澡。”
辛愿没搭理林牧则,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浴室里淋浴的声音。
她望向浴室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盘算,只是这个计划要成功,还需要有个比林牧则更有权力的人帮她才行。
她没什么朋友,辛国华更不会帮她,她还可以找谁?
“……”
辛愿将脸埋向被窝里,灵光一闪,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林牧则洗完澡出来,辛愿又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被窝,睡姿很没安全感。
怕她会把自己活活闷死,林牧则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先走过去将辛愿从被窝里拯救出来。
辛愿再睡醒一觉已经是中午。
在餐厅吃粥的时候,林牧则也在,听岑翠说他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办公。
是因为她病了?
“你不回公司吗?”
她记得,他最爱他的公司,跟亲儿子一样,恨不得天天带着。
“请假。”
林牧则帮她夹了一块马蹄糕,理所当然道:“陪你。”
辛愿看着林牧则的目光在深深浅浅变化,吃下他夹过来的马蹄糕,味同嚼蜡。
林牧则,在想方设法的讨好她,补充她。
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睡得多了,所以睡出了感情吗?
也好,如果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她还找不到机会报复他呢。
……
下午,辛愿穿着一身白色毛衣长裙,抱膝坐在客厅看电视。林牧则也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看文件,两人各自专注,相对无言,气氛也算和谐。
叮咚——
门铃声响起,岑翠去开门。
“先生,您,您找谁?”
“我叫季斯白,找辛愿。”
辛愿听到季斯白的声音,扔了遥控器便兴冲冲往外跑。
林牧则见她跑了,也扔下手上的文件追出去。
“岑翠,这是我的贵客,你下去吧。”辛愿走向季斯白,示意岑翠下去。
“是,太太。”
辛愿昂首望向季斯白,眼底冒着点点星光,“学长,你怎么会过来?”
“我去鑫荣集团找你商量画展的事,你助理说,你病了,我就过来看看。”季斯白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显得身上的皮肤更为黝黑健康,那双琥珀色的混血眼眸亮得像太阳一样,夺目,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辛愿露出浅笑,“谢谢。”
“咳咳。”林牧则轻咳一声,提醒两人的气氛不要太过旁若无人了。
季斯白将目光投向站在辛愿身后的男人,“想不到林牧则总,今天也在家。”
林牧则走上前一步,抬起手揽过辛愿肩膀,“我妻子病了,我做丈夫的,当然得陪着她。”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语调却是占有欲十足。
季斯白冷哂一声,抬手整理着袖口,没有应答林牧则的话。
辛愿挣脱开林牧则的手,请季斯白进屋,“这里也有画室,不如我们去画室里谈?”
季斯白点头,“好。”
辛愿让岑翠准备茶水点心端进画室,自己则亲自将季斯白带上二楼的画室。
林牧则一路跟着她跟季斯白,脸色青红交替,表情越发阴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