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本就浅眠,听到辛愿低吟的声音,他半夜就醒了。
“小愿?”他伸手覆上她的脸颊,掌心下是烫手的温度。
她发烧了。
“妈妈……”辛愿每次不舒服都会下意识喊妈,这次也不例外。
林牧则叹了一声,用掌心帮她拭擦额头的汗珠,又说:“怎么就不肯听话点?”
她会发烧,肯定是因为淋雨了。
“妈妈,不要扔下我……”辛愿带着哭腔,睡得很不安稳,眼角挂着的泪珠随着她动而滚落。
林牧则连夜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凌晨三点的若水兰庭,灯火通明。
“395c。”何医生拧了拧眉头,“林总,太太这样怕是也喂不进去药,要吊针。”
林牧则一身黑色睡袍坐在床边,整个人阴郁不悦,他紧握住辛愿发烫的手,时刻关注着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的小女人。
“那就吊针。”
“好。”
何医生不是第一次给辛愿吊针了,这一次动作比上一次利落很多。
辛愿没受多少苦,林牧则的脸色说不上好,但不至于难看。
“她什么时候能退烧?”
“现在打的是退烧的药,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后才能慢慢退热。”何医生答道。
辛愿的右手吊着水,林牧则不敢握她的手,只能轻轻捏着她的指尖,仿佛这样做能给她一些力量。
“痛……难受……”
一听辛愿喊痛,何医生连忙跟林牧则解释,“林总,打,打针都是痛的,我,我已经尽力不弄痛太太了!”就怕又像上次一样无缘无故被喷一脸。
林牧则掀起眼帘瞥了何医生一眼,收回视线,深邃的眸光专注地落在辛愿身上。
“岑翠。”
“是,先生。”
“带何医生去隔壁客房休息。”林牧则吩咐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辛愿。
何医生:“……”
没被骂,太好了。
岑翠朝何医生示意:“何医生,这边请。”
……
输着液,辛愿陷入深睡,人也逐渐安静下来,没再梦魇。
偌大的主卧,只剩下他和她。
林牧则抬起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指尖轻蹭她额头和脸颊的汗珠,无奈一叹:“我还是喜欢你神采奕奕怼我的模样。”
现在见到她难受,他的心都开始不舒服了。
闷闷的感觉,一呼吸就好像要窒息。
“你要快点好起来……”
辛愿吊了三瓶点滴,差不多凌晨五点才慢慢退烧。
林牧则一夜没有睡,就坐在床侧帮她擦汗降温,之前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做起这些事来更得心应手了。
辛愿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情况又比上次伤口感染好一点,高热来得快,去得也快。
“372c,”林牧则松了一口气,“终于是降下来了。”
林牧则放下电子体温计,黑眸目光温柔缱绻地凝望着还在沉睡的辛愿。
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吻,他在她耳边温声安抚,“好好睡吧。”
咔嚓——
主卧的门开了又关,林牧则走出主卧。
岑翠端着特浓手冲黑咖啡站在卧房门口,“先生,您要的咖啡。”
林牧则端起咖啡喝完,空杯子放回托盘上,吩咐道:“我去跑步,如果太太醒了,立刻告诉我。”
“好的,先生。”
林牧则离开差不多一个小时,辛愿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几次就转醒了。
“太太。”
岑翠露出关怀浅笑,“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辛愿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上出了汗也是黏糊糊的,扎过针的手背动一下都刺痛。
“我……又病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哑,喉咙也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
“太太,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您昨晚淋了雨,就算泡了热水澡也要喝姜茶驱驱寒的。”岑翠语重心长。
辛愿垂下眼帘,想起昨晚摔了林牧则的杯子,心里不由苦闷想:就连老天爷都站在林牧则那边,她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她侧脸望向身旁空荡荡的床铺。
妻子都病了,那混账东西又跑哪里去了?
看出辛愿在寻找林牧则身影,岑翠有眼力见的开口,“先生照顾了您一整晚,现在去跑步了,等下就回来。”
“一整晚?”辛愿不太信。
“真的。”岑翠帮林牧则作证,“无论是昨晚,还是您之前受伤的时候,先生都是整夜整夜的守着您。”
“也就先生身体素质好,不然熬完夜下来,人哪儿还有精力去锻炼。”
辛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