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垂下眼眸,想了想,对那王员外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商量一下医疗方案吧!”
“好,好,好!”王员外喜出望外。
“那你让这些人都退下吧,这几个小孩,也让他们先回去。”白心扫视了这些人一眼,跟王员外说道。
“这几个小孩,白医生不选一个?”王员外有所怀疑的审视着她。
“还没到那一步!”白心淡漠的说道,让他看不出什么破绽。
“如此,我先让他们退下,但是我这些打手,不能撤走!”王员外反对道。
“你来我医馆看诊是知道的,我跟病患谈治疗方案从来都是不让外人参与其中!”
“此外我治疗方案亦不想让他们听见!”
“那我只能让他们后撤十米!”
王员外转念一想,确实之前去医馆看诊时,门外有人她会把门关上,只留病患自己和她的丫鬟在内。但是他只同意这些人后撤。
“嗯,也可!”白心点了点头,先稳住他再说。
见白心如此顺从,王员外以为白心想通要治疗,喜不自胜,马上让人把这些小孩带走,并让那些打手全部后撤十米。
“那白医生还有何吩咐?”王员外笑意不止的看着她。
“可有笔墨纸砚?”白心看他有一瞬间疑惑,继续说道,“我需要用笔墨作画来跟你细谈治疗方案。”
“对对对!”王员外深以为然,赶紧吩咐那丫鬟去拿笔墨纸砚。
白心不留痕迹地暗暗观察那丫鬟的基本状态姿势。
“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白心看到那丫鬟拿了笔墨纸砚进来就要走,连忙喊住,
那丫鬟看了王员外一眼,得到肯定后才把白心的手解开。
“你便在门口不远处等着,我若有吩咐再叫你”,白心对着那丫头吩咐道。
“是!”那丫头得到王员外的首肯,对着白心躬身行礼,便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待那丫头出去,房内剩下王员外,白心观察了他一下,虽微胖,但腰板笔直,走路生风,似乎也是个练家子,一招内打不下来,恐怕就会把门外的打手招进来。
只能智取。
“那王员外也请坐吧!”白心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坐旁边的凳子。
王员外看了她一眼,虽手解绑了,但脚是绑住的,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遂坐下来,赔笑说道:“白医生,丫鬟叫草芽!有事你随便吩咐即可!”
“嗯。”白心拿出纸样摆在他面前,似乎对那丫头并不在意。
王员外打量了白心一眼,看她只专注于手中的笔墨,便放下心来。
“我知道王员外焦急于令郎的病情,但欲速则不达!”
白心顿了顿,认真,专注的盯着他的眼睛说:“因而接下来,员外你要放松心情,仔细的听我讲方案,可否?”
“自然!”王员外被她盯看着有一瞬间的晃神。
“好,我如今讲解过程会让你感到紧张,所以如今你先深呼吸!”白心示意他照做:“对,深呼吸,莫急!”
白心看他深呼吸完,继而指挥他看她手上的动作:“你如今看着我手中的笔…”
白心的语气逐渐放缓:“对,令郎身体,如这圈,王员外你看着我画的圈。”
白心引导着王员外跟着她落笔过程,王员外不能明所以,自然便看着白心笔画过程。
白心继续缓慢,轻柔的继续手中的动作:“好,一圈。”
“那令郎的心脏在此处,两圈…”
“我们需要在此处开刀,三圈…”
王员外感到眼睛开始模糊,但还是坚持注视白心手中的笔画作过程,认真听着白心的讲解。
白心抬眼看了他一瞬,嘴角冷笑,语气更放缓道:
“手术刀需从此处落下,四圈…”
“若要开刀便需要打麻醉,五圈…”
“那若要打了麻醉会如何,六圈…”
“打了麻醉,会很累,很想睡觉……”
王员外看着这些圈盘,听着白心的声音,眼神逐渐开始迷离。
“很累,很想睡觉该如何,看着我画这条直线。对,很累,很想睡觉,便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睡一觉,手术便做…好…了……”
看着已经闭着眼睛趴在圆桌上睡着的王员外,轻吐了口气,幸好,学的三脚猫催眠术还用得上。三下五除二把解开脚上的绳索。
“草芽,进来!”白心轻唤一声门口的草芽。
草芽低眉顺目的推门进来,还没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的王员外,便被躲在门后的白心击中了后枕部,瞬间懵晕在地。
白心连忙把门关上,利落把那丫鬟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稍微装扮一番,便拿着之前春芽拿笔墨纸砚的托盘,学着春芽的低眉顺目,走出门去。
走出门外就是一个小院,走出院门便要越过那些打手,白心微抬头偷看一下,有二三十个,真看得起她,这个王员外派这么多人来守着她。
白心深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低头学着春芽的走路姿势,慢慢走过去。
那些打手似乎也认为大动干戈守一个小丫头有点小题大做,因而也守岗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