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被人捆绑着,眼睛嘴巴也被人蒙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如今坐在一张凳子上,四周安静得出奇,偶尔听见几声蛙叫声,想来附近应该有鱼塘或者水系。
从被绑到这里地方,感觉有两个小时,应该是出了城,一路上只要她能下来走动的地方,她都从身后撕下一些衣物装饰,丢于地上,好让步枪尽快找到她。庆幸这些古人的衣服装饰较多。
刚被绑的时候就在马车上被那个老妪搜了身,她的麻醉针还有匕首似乎都被人拿走了,看来是提防她暴力反抗,她只能见机行事了。
正思考时,听见“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白心瞬间警惕起来。
蒙在头上的黑布被掀开,白心适应了好大一会儿光线才看清来人。
帮她拿掉蒙布的是丫鬟模样的十七八岁的丫头,只单纯的拿走东西,也不说话。
她环顾了一圈所在的地方,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房内,装饰简单但也精致,她坐在一张圆凳子上,身边还有一张圆桌,和几张凳子,身后是一张普通的木质架子床。
这是被绑到了谁的家里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白心腹诽间,门外进来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微胖男人,后面跟着几个手拿到长刀,一身黑衣打手模样的男人,就站在门外,也不进门。
那员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给丫鬟使眼色,让她把塞着白心嘴巴的布块拿走。
“王员外?!”缴着她舌头的布块拿走后,白心吐了口气,终于能放松说话了,发现竟然是认识的人。
“白医生,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王员外脸带歉意的说着,话倒是说得客气,但是也没见帮她松绑。
“王员外把我带到此处,想来也不是为了叙旧的吧?”白心警觉的说道,但是他的意图也约莫猜到几分。
“白医生,今番请您来,也是迫不得,我峥儿,如今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王员外满目心疼的说道。
“我也跟你说过,我无法给你儿子做这个手术!”白心微微皱眉道:”我亦很惋惜令郎的病情,只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可明明第一日我们问诊,你曾说过,我儿若想要病好,需要换颗心即可!”王员外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打听过了,你曾在南方,给一家普通人户的女儿换过一颗肝,那姑娘我去看过了,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肝能换,为何我儿的心,不能换!?”王员外满眼猩红的瞪着白心。
白心垂下眼睑,冷冷说道:“那女孩儿,是她父亲切自己一小点肝脏给他女儿,你儿子若要换心,心从何而来?”
怪她大意,第一次这个王员外带着他儿子过来找他看诊,发现他儿子先天性心脏病,已有十几岁,但命不久矣。她当时只是感叹一句,已药石无灵,若换颗心脏怕还有机会。
哪曾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王员外爱子心切,竟然多次求她想办法换心。
但换心又谈何容易,且不论她在这个时代能不能做这个手术,光是心源就是个问题。她也是不得已多次拒绝。
谁曾想给自己惹下祸端,现在整出这么一个大医闹来,这事闹的!
不过如今既然知道他的目的,想来她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身侵害,得想办法稳住他。
“白医生是担心心从何而来?”王员外带着点期盼的看着她。
白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医生若只是担心心的问题,姑娘大可以放宽心为我儿治疗,我已经为我儿准备好了!”王员外的表情瞬间有点释然的得意。
“来人!把他们带上来!”王员外冲着门口喊了一句。
一个打手就带进来五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齐刷刷的跪在他们面前。
“白医生你看这里,看他们哪个适合我峥儿的心,便可从他们身上取!”
“他们都是家生子,或是签了死契,他们都愿意为自己的主子献出自己的心!”
白心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小孩,心里冷笑,这就是自愿的状态吗。
抬眼看着王员外,冷嗤一声道:
“那父亲割肝救儿,为何你不用自己的心救你儿子?”
那王员外痛彻心扉的说:“我老了,我峥儿用我的心亦活不了几年!”
白心心里轻哼,自己舍不得死吧,还这么冠冕堂皇,却要别人的孩子送死。
“这几个人,合不合适也不是我说了算!”
“那如何说了算?”王员外听着白心的话,瞬间来了精神,她言外之意是不是还有机会。
“这需要检查令郎的血液是跟他们的血液是否一致,其次还有许多功夫要做,并不是取出来放进去那么简单!”白心淡淡开口,这又不是做饭,洗洗切切就能用。
“那你如今便做!”王员外心急说道。
“这里做不了!”白心拒绝。
“为何做不了?”王员外审视着她。
“所有检查都要到我医馆方可做!”
“白医生是想通风报信?”王员外恍然想起来,冷声问道。
“信不信由你!”白心撇了撇嘴。
“白医生莫要想着耍什么花招,如今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