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着急入宫,把马上的行囊交给了陈庆,托他带回宜春宫。
一件顶级豪门标配的奢侈品——白狐裘。
一个盛放零食的小盒子。
太子妃怕早晚寒露重,怕扶苏在外饿了肚子,所以出门前吃的穿的都会体贴地打包好,帮他挂在马上。
陈庆心里微微泛酸。
都是一个妈生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王芷茵要是能这么贴心,我给你端洗脚水都行!
“唉……”
陈庆摇头叹息着,又提着东西回到之前的地方。
娄敬站在门口张望,见到他手上的行囊,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娄先生,实不相瞒,你可知为何黑冰台要千里迢迢将你请到咸阳?”
陈庆驻足而立。
“娄某不知。”
娄敬摇了摇头。
陈庆作深有感触状:“先前你为打捞昭王遗宝之事献计献策,消息传到了当今太子耳中。”
“太子殿下?!”
娄敬霎时间变了脸色。
陈庆嘴角微扬:“没错。”
“太子殿下立时叹道:此乃大贤遗野,朝廷失之,如自断一臂。”
娄敬诚惶诚恐:“小人哪有这般才华,殿下谬赞矣。”
陈庆意味深长地笑着:“殿下就是如此说的,本官不过是转述而已。”
“他有急事去了咸阳宫,临行前还不忘托我前来探望先生。”
“娄先生一路舟车劳顿,风寒侵体。”
“来,快披上裘衣。”
他打开行囊,抖开雪白的狐裘。
“此物价值千金,民间盛传的千金裘便是它。”
“赠予娄先生这般的大才,正是般配。”
陈庆作势要给他披上。
“不不不。”
“这怎么行。”
“娄某一介无名之辈,怎当得起如此厚赠。”
“折煞小人了。”
娄敬连连摆手,脚下不停地往后退去。
“娄先生为何推辞不就?”
“此乃太子平日所用,莫非您嫌弃它是旧的?”
“那我转告殿下一声,请匠人另做一件新的。”
陈庆两手提着白狐裘,言语温和地说道。
“太子殿下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承蒙殿下如此看重,但娄某寸功未立,怎敢居功。”
“待将来干出一番功业来,殿下再赏不迟。”
娄敬遥遥地冲着咸阳宫的方向拱手,神色十分崇敬。
“娄先生真的不要?”
“你瞧这皮毛,雪白如霜,一根杂色都没有。”
“朝中的公卿勋贵家中都找不出几件。”
陈庆把白狐裘转了一圈,向他展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娄某不受无功之禄,殿下若是有心,暂且给我留下即可。”
娄敬委婉的话语里,表达出强大的自信。
陈庆忍俊不禁:“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收回,他日早晚还是您的。”
“厚禄不受,这个可以吧。”
他把白狐裘放下,然后打开了食盒。
“殿下怕你舟车劳顿,饥饿困乏,特意准备了些吃的。”
“蜜饯、肉脯、干果,点心。”
“娄先生,来尝尝合不合口味。”
陈庆把食盒摆在案上。
娄敬望着盒子里琳琅满目的精致小食,感动地无以复加。
“娄某何德何能,得殿下如此器重。”
“吾身无长物,唯效死而已。”
陈庆嘴角勾起,麻利地拿出食盒里的银箸:“娄先生,先坐下吃点东西。”
娄敬拘谨地坐在对面,待陈庆夹着肉脯递了过来,才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
他轻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仿佛在享受着无上美味。
“如何?”
“太子妃亲手所制,换了别人可没这个福气。”
陈庆也夹了一块,大口咀嚼起来:“好手艺!”
他的心里又开始泛酸。
家里那个二货老这样不行啊!
得找个机会好好改造一下,哪怕有她姐姐的一半我也知足了。
“还未请教大人高姓大名,官居何职?”
娄敬平复了心情,顿时疑惑起来。
陈庆显然不是寻常官吏,那种洒脱从容,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姿态一般人是绝难模仿出来的。
“好说好说。”
“本官陈庆,忝为内务府府令,专门署理皇家之事。”
“说白了就是给太子殿下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