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贿的数额都罗列分明。
光是从这里走一遭,就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朝廷既然在夜郎设县,可否派士兵沿途驻扎,保护商道?”
陈庆皱眉问道。
黔地的贫瘠,让热衷于开疆拓土的始皇帝都摇头。
但他实在不想交这笔买路钱,宁愿自己花钱养兵。
“呃……恐怕不妥。”
卓兴怀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夜郎国虽贫,可民风悍勇。”
“一到灾荒之年,常啸聚而起,从者十万,西南夷中罕有能敌者。”
“大秦在此地驻扎士兵,运输粮秣耗费甚大。”
“况且一旦人饿急了眼……”
卓兴怀没把话说下去,陈庆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大秦必然不可能派驻太多士兵,到时候赶上灾年,管你是谁的兵马,连骨头渣滓都给你啃了。
“聚众十万……”
陈庆皱眉苦思。
有个成语叫‘夜郎自大’,实际上夜郎国真没有自大。
当今世界,能拉出十万人马,不管放在地球哪个角落都算得上一方强国了。
夜郎国也就命不好。
先与霸秦为邻,后来又遇上强汉。
这要是能打得过才有鬼了。
“夜郎国交换的物资主要是盐?”
陈庆翻着小册子,突然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诚然如此。”
“巴蜀、滇国都不缺盐,独夜郎国缺盐。”
“商队行经此地,若遇上歹人拦路,给包盐通常就过去了。”
卓兴怀点点头。
陈庆禁不住笑了起来。
缺盐?
扶苏打赌输了,让我主管大秦盐政,这不正中下怀嘛!
“卓家奉上的贺礼,本官非常满意。”
“说说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机会仅此一次,你们可要把握住。”
陈庆难得的对外人大方起来。
卓兴怀确实很上道。
一掷万金不说,连蜀身毒道的地图和密册都一起交了上来,没有半点隐瞒。
君示之以诚,我必以诚待之。
卓兴怀心头狂跳,紧张地打量着陈庆的脸色,然后转过头去和儿子对视一眼。
卓天禄微微摇头,提醒他千万别生贪念。
“小人……”
卓兴怀内心犹豫再三,迟迟开不了口。
如果能留在大秦,谁又想抛家舍业,去域外的不毛之地重新开始呢?
可想到其中的风险,他又心惊肉跳。
仿佛站在悬崖绝壁之上,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