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手臂勾住沈时搴的脖子,闭上眼,送上她真挚又带着安抚的吻。
吴月溪:“……”
霍心瑜:“……”
吴月溪心里笑嘻嘻,新婚夫妻果然还是如胶似漆。
霍心瑜的心却一点点沉下来。
将沈时搴松开,祝肴掏出刚才沈时搴递来的结婚证,塞到他怀里,声线轻而郑重道:
“我随时都会记得,我是……”
“沈太太。”
说完,祝肴朝着沈时搴扬唇一笑,进了病房。
沈时搴微怔在原地,心口却填满了被祝肴倾灌而来的妥帖的安抚。
原本的不安,和所有的担心顷刻间化为乌有。
随后,沈时搴喉间溢出声轻笑。
祝肴也是学到他的精髓了。
不想听的话,直接吻住他打断。
要不说是学霸呢?
他刚才也是想得太多。
祝肴一次次跟他说过,她不会吃回头草,不会再和小叔有什么瓜葛,他又在担心什么呢?
-
祝肴转身进病房的一刹那,在沈时搴面前刻意让他安心的笑意,已经维持不住。
笑意消失,她精致白皙的脸庞上,纠结又难受。
她自然不会和霍宵再有什么。
可救命之恩,是压在她肩上的山,她得怎么还,才能还得清?
霍宵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见祝肴进来,他漆黑深邃的眸,淡淡朝她看来,平静无温地道:
“肴肴,我想喝水。”
祝肴眉心拧了一瞬,转身走向桌旁,倒了杯水,朝霍宵病床旁走去。
霍宵说的是想单独见祝肴。
霍心瑜转身就想往外走。
可刚走两步,就见霍宵坐了起来。
“老四!”霍心瑜一惊,立马回身,“你赶紧躺下!医生说……”
“医生说我一切都好,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霍宵苍白的唇,一字字道:
“坐一下而已,没关系。”
霍心瑜呆在原地。
医生明明说的是……
听见霍宵一切都好,几天就能出院,祝肴暗暗轻舒了声气,将水递给霍宵:
“水。”
霍宵接过,放至唇边浅抿了一口。
他眉峰骤然一蹙,将水杯砸在地上。
“砰”——
水杯碎裂声,吓了祝肴一跳。
也将呆住的霍心瑜给惊醒。
霍宵沙哑的声线平静而沉,隐含着戾:“肴肴,水温这么烫,就递给我喝?”
祝肴回过神来,“对不起,我再给你倒……”
“你果然什么事都做不好。”霍宵突然出声打断。
祝肴往桌边去倒水的步子刹那停住。
霍宵语气冰冷,“我这次也是因为你出了车祸,你就像一个扫把星一样,凡事沾染上你,总是没有好结果!”
“你、你说什么?”祝肴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霍宵。
哪怕是宁泱泱醒后,霍宵都从没说过这么不可理喻的话!
霍宵右腿外侧有一条十公分长的伤口,那是被大货车撞来时,被车内折断外露的尖刺瞬间划过,深入骨髓。
因为他此时强撑坐了起来。
刚换完药的伤口绷裂开,在被子下,鲜血慢慢浸透,缓慢浸没入床单里。
霍宵脸色越发苍白,声线虚弱,却格外地冷:
“今日你伤了泱泱,我本想让那大货车了解你的性命,给泱泱赔罪……”
祝肴站在原地,当听清霍宵说的话时,突然浑身冰凉。
霍心瑜张大了唇,嗫嚅着想开口,可又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咬着牙,缓缓坐到沙发上,抖着手端起水杯喝水,一滴眼泪却掉进了水杯里。
霍宵:“都怪我太仁慈,当时提醒你们加速,想看在你在我身边听话乖巧一年的份上,放过你这次。”
“谁曾想,我的车轮却打滑,让大货车撞上了我。”
祝肴突然无力地笑了声。
竟然是霍宵。
她以为是宁泱泱,却原来是为宁泱泱报仇的霍宵。
原来没有所谓的恩情。
只有霍宵原本想致她于死地的恶意!
“宁泱泱侮辱我,我只是反击,你就要拿我命赔给她!”祝肴脑中涨痛,难受地想作呕。
这几天她不眠不休,守在这病房前,算什么?
祝肴一字字道:“霍宵,你果然是人渣!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