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仆仆,整个人也瘦得棱角分明,但眸子是热烫的,整个人意气风发,充满着鲜活的气息。
现在的他,整个人就像是个没有一丝生气的老者。垮着肩,浑身都是颓丧。
她惊愕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
方乘煦走到跟前,低垂着头:“我是来还债的。”
还债,而非还账。
他的态度极谦卑,甚至于有点低声下气,良姜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
“我的借据没带在身上,里面坐吧。”
方乘煦摇头:“我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在这里说吧。”
他从怀里摸出银票,递到良姜的手里:“拖延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你清点一下。”
良姜将银票交给身后于妈:“将借据拿来。”
于妈翻看了银票两眼,确定无误,便转身回府,将当初签下的借据拿出来。
良姜并未多说什么,将借据还给方乘煦:“那我们现在就两清了。”
方乘煦抬起脸,涩声问:“既然是两清,那你还恨我吗?”
良姜摇头:“恨不至于,只不过敬而远之罢了。”
方乘煦握着马缰的手骨节紧了紧:“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能不恨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浑身上下透露与散发的,都只有可怜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