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傅应绝幼时的糗事。
认真论起来也算不得糗事吧,应该是——混账事儿。
因为天性离经叛道资质绝尘,傅应绝以前可将这位老太傅气倒了好几次。
傅锦梨一听她爹都被打了,立马吓得爬起来坐好,
“我乖乖,不打小梨子,小梨子读书乖乖。”
只是想不明白这样慈祥的老大人竟也会揍板子,想来是书里说的,人不可,不可貌相!
傅锦梨就这样怀揣着忐忑度过了一堂课,
等尹清一走,她就忙着去找落安,却被几个人影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桌前。
她的桌子不大,一侧的案上摆了她的小挎包跟个哭花脸的瓷娃娃,大胖丫头平时都是挤在自己那一寸三分地埋着脑袋哼哧哼哧地学。
现在一下被挡了个结实,连光都暗了,
胖丫头小脸一抖,觑着她几个表情严肃的小伙伴,
“做,做什么哇,我是梨子!”
是梨子,不能欺负!
小伙伴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那目光瘆人得紧,活像是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
直将胖娃娃看得慌起来,还慢吞吞地在心底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
“让让。”
一声温和打破了僵局。
落安将挡在前头的薛福蔚轻而易举地拂开,在小胖子难以置信自己一身的肉竟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单手推开的目光中,
笑着同自己往日的学生,如今的“同门”一一颔首,
“挡着做什么,课后无需温书了吗?”
他语气很和缓,一点锋芒都没有,笑起来更是双眸弯弯,下至圆润鼓起,潋滟精致。
看起来脾气太好,太招人欺负。
可是他的目光又太过平稳冷淡,就算笑得再和煦,也无端有压迫感。
几个孩子几乎都是下意识地一激灵,脑子还没动呢,身体已经如演练了千万遍一样挺直了腰板。
原本气势汹汹要唯落安是问的薛福蔚更是听见自己字正腔圆怂头怂脑地回了话:“需要的,需要,我们个个课后都是要温书的。”
说完,他自己都懵了。
这是
这仿佛刻进骨头里的狗腿子般的直觉是怎么回事。
他薛福蔚何时这样卑躬屈膝奴颜媚骨过!
薛福蔚后知后觉地恼羞成怒,
“都下课了我不读书是正经的,你是谁你哪儿来的,为何同我大哥一道,蔚蔚子不同意,你要先跟我玩儿,我答应了你才能同大哥玩儿。”
落安没说话,只是抬起了头来,掀起眼皮,笑意吟吟。
薛福蔚后背忽地钻起一股子凉意,
他极力忽略掉那点怪异,梗着脖子小眼睛一飘,色厉内荏:“我就不读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那句,只是大脑“叮”地一下就脱口而出了。
“不读便不读罢。”落安也没说什么,他柔声道,“同我说做什么。”
“不是地,我——”
薛福蔚又要说话,却被他自己赶紧地捂住嘴巴,吞下了后头都几个字。
小眼睛里盛满了惊愕,
真是邪了门了,
这么眼前的小孩儿说一句他就下意识地要回,而且还是那种不受控制的狗腿子。
不止他这样,别的几个小男孩儿也是一样的感觉。
他们在落安看来的时候,连腰都不敢塌,大脑没思考明白,身体已经先行一步了。
就好像,
就好像被这样似压制似包容的目光注视过无数遍,也在这样的温声细语中受教千百次。
真是邪了门了。
季楚眼神慢慢地变得戒备起来,他眼神不经意地扫视落安同傅锦梨碰在一处的肩端,又慢慢挪到落安那张脸上。
白皙,无害,黑的黑白的白。
眼熟得很,
在哪儿见过。
“你是谁。”他问得直白,戒备但并无恶意。
“是小落!”傅锦梨见缝插针,
她挤在几个孩子中间:“是小梨子小孩儿,我带来,带小落哥一起上学,上学跟梨子找爹爹吃饭,小落哥保护,保护梨子!”
“陛下?”季楚抓了个关键词,“这是陛下为小梨子安排的?”
为她安排的?
不是哦,是小梨子自己安排的,
但是爹爹同意了,那就变成也是爹爹安排的了。
于是她仰着脑袋”嗷”了一声,表示肯定。
“跟小梨子上学,跟小梨子一起上学呀,好朋友,要跟小落哥好朋友,不然小落哥长大,长大啪啪打!”
不跟夫子做好朋友,等夫子长大了要打他们手板!
傅锦梨是这意思,可是几个小伙伴都没明白,只当糊涂蛋在乱说。
不过知晓人是傅应绝安排的,那他们也放下来戒心,还一一同落安自我介绍起来。
只是赵驰纵跟薛福蔚这俩不太乐意的样子,
等落安带着傅锦梨出去了,他俩还同丁雅言跟月弯弯蛐蛐起来——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薛福蔚满口笃定,“我作为大哥座下第一小弟,夫子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