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上古祥瑞之中仅少了神兽白泽,温颜觉得这件事情放在有些粗线条的天佑帝身上,也难怪分不出真假。
正所谓得玉玺,才可是名正言顺的帝王之相,可天佑帝当年夺位本就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是以在继位大典之上,才不会有人敢相验。
可其后若是宁远再继位,这枚假的玉玺就会被验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今晚宁远带人去闯闲庭的原因。
“大裕国气数已尽已成事实,只不过孤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他迈步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天佑帝,声音清冷淡漠,“你当初大可直接杀了父皇母后,可你为何当初会手下留情?”
天佑帝却是冷笑了两声,“死了多可惜,一了百了,孤就是要折磨他们让他们看着国破家亡,看着安亲王府变成乱葬岗,看着苏凝的死,看着你被这世间黑暗所吞噬。”
“卑鄙!”
温颜上前一步,一把揪上天佑帝的领子,想要一拳砸在他青白的脸上。
苏千夜却是迈步上前抬手阻止了温颜的动作。
“所以,你用千年玄冰铁锁了父皇,逼疯了母后,将她囚于冷宫?”
“朕可没有将那疯女人囚在冷宫,是那个女人不愿走。她觉得他的女儿还在,他的儿子还在。”
苏千夜平静的面容上挂上了一股子冷意。
“宁泽,为什么?”
若只是为了大位,他大可不必如此,这滔天的恨意,是从何处而来?
让他不惜背负骂名,夺了位,一把火烧了宸国皇室?
天佑帝低咳了两声,扶着一旁床柱子大笑出声,“为什么?你竟然问朕为什么?”
“苏千夜,在你的记忆里,宸帝是一个好父亲,宸后是一个好母亲,可在朕的眼里,他们不过是一个刽子手。”
天佑帝的话不仅使得温颜愣了,就连苏千夜都紧紧蹙起那好看的眉宇。
如果真的要算一算的话,天佑帝今年三十多岁,宸帝陛下已经将近五十,这宁泽算的上是小辈与苏千夜,苏凝同辈。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宁泽心中的恨积压了整整二十年?
“长皇子殿下,你还记得四大家族之首的北域白家吗?”
北域白家,宸国臣属之臣,白衍的本家。
见苏千夜还记得,天佑帝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的追忆,思绪似乎是飘散到了二十多年前。似乎再一次见到了那破落的门扉。
“二十五年前,北域白家还只是一个北地的一个小宗族,家境破落,一直都是仰仗大族鼻息而活。而为他们寻得一方宁静的之地的就是北地的宁氏。”
“单北候宁善是你什么人?”
“朕的父亲。”
苏千夜的眸子里滑过一丝了然,瞳色之中闪过了一抹无奈。
事情冥冥之中有所纠葛注定,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是在一环扣一环之中埋下了祸根。
单北候宁善此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是个大善人。
坐拥北地的一方诸侯,大多都是武将出身,当年宸国唯有这个单北候乃是一届文臣。
在朝中之时,宁善为太师,在宸王继位为宸帝之后被封为侯,享一方安稳。
北地有老太师镇守,宸帝陛下很放心,事情也如宸帝陛下预想的那样,在宁善去了封地之后,为百姓造福,同时又照拂一些落魄的世家宗族。
白家就是其中一个。
在白衍之前,白家的家主乃是白衍的父亲白祁瑞。
白祁瑞为人圆滑,与宁家的关系说进也不算进说远也不算远。
直到二十年前,北地发生了一件大事,单北候宁家获罪,而受之荫蔽的白家,一夜之间跃至成了四大家族之首的北域白家。
得以赶在那年寿宴进京为宸帝祝寿。
二十多年以后,那夜单北候宁家满门抄斩,年仅十四岁的宁泽在家丁的护佑之中逃脱而出。
并又在六年之后,在武举之中一举夺魁,俘获了宸国双珠之一苏凝公主的芳心。
又在一年之后,大婚当天领兵入城,一把火烧了宸国皇室,背负骂名。
天佑帝哈哈大笑着,那青白的脸上尽是悲怆,“宸帝是非不分,亲信小人,得到如今的局面也都是报应!”
苏千夜却是皱紧了眉宇,“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他顿了顿,抬手摩挲着手上玉制扳指,声音清浅,“其实,父亲根本就不认得白家。”
“怎么可能!白家当初以四大家族之首的身份参加了宸帝的寿宴!”
苏千夜再次蹙了蹙眉,长叹了一口气,“父亲一直不喜白家作为,直到白家成了四大家族之首时还不认得家主白祁瑞。当初寿宴之上,白家家主上前送礼,还是孤提醒的父亲那人是谁。”
他顿了顿再次出声,“当初单北候之事的确是有蹊跷,并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