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的视线从苏千夜的身上抽回,一脸警惕的望向温颜。
这两个人一同来此,温颜拿出天翡玉苏千夜又不阻止,这其中就必定会有猫腻。
苏千夜是真的想要拱手相让还是,想让借他之手,找到那失传已久密族军队?
宁泽心中做了一番计较,冷声开口,“你想问什么?”
温颜见天佑帝有所松弛,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跟前,“小问题小问题,别紧张。”
这架势怎么有种促膝长谈的错觉?!确定是小问题?天佑帝十分不相信。
温颜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一,“今日黑袍人进宫给你吃的是什么药?”
温颜上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宁泽微微眯了眯眸子,“自然是解药。”
“解药?骗鬼吧,宁泽你大限将至你难道自己感受不出来?”
温颜的一句话,让天佑帝的脸色瞬间铁青,“温颜你好大的胆子!”
见他声音凌厉,温颜也冷了脸色,“我似乎说过,你若是想要天翡玉最好就老实交代。”
天佑帝扶着床帏,冷笑了几声,“你们真以为今日来,朕没有什么倚仗吗?”
他偏着头望向一旁品茶的苏千夜,脸色更是一沉,“自立为王就该离朕的大裕国远远的,苏千夜你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
苏千夜半倚在身后的椅子上,一手把玩着手中白底蓝釉的瓷杯,凤眸垂落在杯上胎花,“朕的大裕国?宁泽,你莫不是忘了,孤当初给你说的话。”
他声音清冷,含着丝丝浅淡的笑,这般雍容的姿态,倒是让天佑帝的脸色一变,想到了几个月前在闲庭之中与之对话的情景。
那时温颜失踪,闲庭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也是那日,天佑帝一直积压在心底的秘密被这个男人无情的摊放在了明面上。
下意识的攥紧了床帏,天佑帝一双眸子凌厉的投向苏千夜。
苏千夜将手中杯盏轻轻放下,慢慢站起身来。他雪色的鎏金宽袍伏地,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独有的尊贵睥睨的姿态。
他迈步走到床榻前的桌案上,抬手附到上面放置着一个黑玉琉璃盒。
他的手掌刚刚覆在上面,天佑帝就急的大呼出声,“苏千夜,你要干什么?!”
温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眸子瞬间一眯。
很显然苏千夜知道了宁泽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够让宁泽忌惮。
温颜盯着那黑玉琉璃做成的方盒,心中隐隐了有了一番猜测。
天佑帝的惊呼并没有能够让苏千夜住手,反倒是见他不知在盒子上怎么一按,那黑玉琉璃制成的方盒子就被打开来。
温颜迈步上前两步,就瞧见那盒子里盛着一枚四四方方的大印,玉制的雕纹精致无比,猛地一看像是一条龙,实则细看下来就会发现那条染着血红色的玉龙是由众多上古瑞兽组成,雕刻精致,栩栩如生。
这枚大印被苏千夜从黑玉琉璃盒子中拿出来时温颜才察觉到,这枚大印竟也是一块血玉。
“这是……?”
见温颜似有疑惑,苏千夜摩挲着手中大印,轻轻一笑,“宸国玉玺现在应该说是大裕国的玉玺了。”
温颜的视线凝在那血玉之上,眸子微闪,“可以让我看一眼吗?”
苏千夜将玉玺递到温颜手里。
离近些看,这玉玺的雕工更是精细,温颜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摸过玉身,眸子一凛,“这是假的。”
天佑帝在听见温颜的这句话以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见天佑帝那比刚才更加青白的脸色,温颜抬手垫了垫手中玉玺再次开口,“唔,重量也不够,除了这雕花其余没什么可取之处。”
这下天佑帝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温颜,这玉玺当真不是真的?”
温颜向天佑帝投去了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这玉玺看上去是块血玉,但只肖用手一掂量,就会感受到这虽然是块玉但并非是血玉,而这龙身之上的血虽然被晕染的颇似血玉的血色云雾,但实际这龙身上混杂的是真血。”
温颜顿了顿再次开口,“传说千年血玉的形成同尸体有关,是被当做下葬时,给口中衔着的容器。由气引入落入咽喉,落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实则这血玉的形成跟鸡血石相仿,乃是经久沉淀之后,所形成的一种红色矿物质。”
“这枚玉玺用真血以假乱真,再用精湛雕工掩盖,寻常之人很难看得出来。”
“把玉玺拿来,拿来给朕看看!”天佑帝的声音因温颜而有所激动。
温颜将玉递进他的手中,他反复端看了之后,将玉玺狠狠的掷于地面。玉玺在砸入地面之时,碎了一方小角,咕噜咕噜的在地面滚过,最后停在了苏千夜的脚边。
“苏千夜!你……你竟是瞒了我整整二十年,用假的玉玺糊弄了朕这么久!”
苏千夜将脚边的玉玺捡起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