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别过去,看车外的车水马龙,努力让抽噎的声音小一点,下巴还是在下一秒被转过来了。
脸上的泪痕被抹掉,沈最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好吃?”
“那下次不吃那家店了。”
宋清梨摇摇头,泪珠子砸进冰沙的小碗里,“好吃。”
“我今天打完最后一笔钱,以后都不会再跟家里联系了。”
宋清梨也不想背负着不孝女的罪名往下再走了,生命里最苦的时刻,她已经都挺过来了。
她指腹被冰的有些发凉,沈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里有化不开的情绪。
“我是不是,特狠心的一个人?”
再怎么说都是把她生出来的人。
沈最这么好脾气的人说了句脏话,“狠心个锤子,那他么也能叫父母,我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他们狠了心往死里打?!”
酒瓶子都往一个姑娘头上砸,天知道沈最进门的时候,从小到大没那么心慌过,差点膝盖一软,就跪下了。
眼睛上覆了一层微凉的大手,她轻轻眨了两下眼睫,听见沈最在她耳边说,
“小姑娘,我重新给你一个家吧。”
“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低沉有力的声线,伴着晴日之下的蝉鸣,车流经过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好像是生活的气息。
宋清梨点头,眼泪差点又滑下来,吸了吸鼻子说好。
沈最这个人最讲信用,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
当初说要缠着她一辈子,她以为是句玩笑话,却真的就是一辈子。
“沈太太,要和我一起去看落日吗?”
导航播出字正腔圆的音节,前方路段绿灯,祝您旅途愉快。
他念太太两个字,低沉有力,像午后她睡醒了看到的一个模糊的侧影,清瘦的脊背,美好的好像在梦里
宋清梨应好,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鼻尖处溢满雪松的气息,他身上的味道永远让人眷恋。
她曾经在夜里期待过千百次的未来,奢求了一个有他的身影,都在这一秒成为真实,化成绵长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