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不停大叫:“别恋战,快跟着出去,先护着孩子和百姓们出去要紧。“
东玉满面是血地狞笑着:“不行,我要砍下此贼的头颅,立下头功。“
时窑洞穿过一阵冰冷的阴风,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从石壁中悄然闪现,在急速抖动的灯火下拉长如鬼魅飘向东玉,田沟沟立时哭泣着爬跪到那人脚跟前:“爹爹救命!”
东玉遁声望去,却见慢慢走三个人来,头一个正是那已换了玉容的空镜教教主,高高的道髻以金冠束了,冠上镶一块和田美玉,一身仙风道骨,身在红尘,眼神却含深渊;后面一个乃是智法,走在最后的乃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绝世美少年,东玉一愣,
往他身后看了看,除了几个身材魁梧的道士,再无其他人,也不见那。
东玉暗想:折梅上官为何没有发信号弹,让守在山谷外的援军冲进来?
“爹爹,“田沟沟抱着那教主的腿大哭:”爹爹救命,这个恶贼欺负我,沟沟身上好痛。“
早有几个小道士上前为田沟沟和智英精心医治。智英那胸前伤口一会儿便愈合了,脸色仍显苍白,但已能慢慢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向东玉,正要冲过去,那教主拦住了他,柔声道:“师兄,先调息一下,且让我来为师兄报仇。”
东玉急点鉴真大穴,又将自己的解药尽数给鉴真服下,鉴真慢慢醒来。她手脚不停,眼神却不离那折梅,潋滟的凤目仍然明亮,可眼神中仍闪过一丝混沌:“上官,那首幽夜后来改了吗?”
“没有人可以改我的曲子。”折梅咬牙切齿道,心知东玉在试探他。
“那上官还不快过来,”东玉轻舒一口气,扬了扬脖子:“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折梅当然无法走过来,脖子上正搭着智法一只手。东玉看着智法,懊恼地“哦”了一声,复又充满信心地说道:“上官莫怕,下臣马上就救上官出来,上官一定要在圣人面前保举下臣做东王哦。”
折梅无语地瞪她,东玉却哈哈一笑,高举手中的玉神机:“你们乖乖地放我们和上官出去,我便把这玉神机还给你们。不然我就与他同归于
尽。”
智法对折梅的耳根凶恶却又爱暖地吐了吐舌头,东玉板起脸:“上官有没有被那个玉神机割了什么东西,莫害怕,下臣已知这玉神机的秘密,到时可帮上官装回去,然后把这毒蛇的舌头揪下来给上官当绑鞋带使。”
东玉学着智法对智法吐了吐舌头,智法满面怒容。
折梅心中一暖,可眼前仍然有无尽的幻像,只好头疼说道:“你正经些,如今局势有变……。”
东玉并未听懂折梅深意,以为胜券在握,便以刀比着那教主,得意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点,快快把我上官放回来,还有将这些无辜百姓放出去,可作将功赎罪,减轻刑罚!”
“姑娘好手段,本座布置了无数的迷障,你竟能一一看穿,一路带着同伴来到这里助这些孩子脱身,真真是一个强者啊!”教主轻叹一声,微带赤红的目光盯着东玉如鹰枭锐利。
“吾当然是强者,你这个妖道,抓这些穷苦大人或是他们的尸体来给你换皮囊就够了, “东玉冷哼一声,看着不停喊着爹爹的田沟沟:“为何要不停地去掳掠孩子?”
“空镜教主喜欢田家班的技艺,认为更容易诱惑小孩子,便诱惑了灵芝,”折梅淡淡地补充道:“巧巧有三个替身,灵芝,斗彩和璇玑,那了空是其中之一名唤灵芝的那位,以一瓶幻灵露送走了田汝真,我也有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是女孩子。
”
“可惜啊,强者就是被命运宠坏的一群小崽子,自以为能同命运争斗,殊不知命运最喜欢嘲弄强者,让他们一生苦苦追寻信仰的谎言,然后何其悲惨地倒在离曙光一步之遥处,就好像沟沟的义父,田汝真一样。”教主轻轻抚摸田沟沟的头顶:“他苦苦盼望着太祖皇帝赐给他“天下第一傀儡”,好重振门楣,光宗耀祖,可惜就在前一天,被活活烧死了,也许,于你们也是一样下场。”
“好说,”东玉无畏地裂着大笑脸:“你便是那星魂妖道的义女菜头吧!四十年前的那几件灭门惨案,我可以理解你的师傅是为了给你找个合适的心,好让你续命,可是十年前的田家班,还有最近这几件惨案,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女孩儿?”
教主没有回答东玉,只是歪头看着她,若有所累地笑道:“你竟没有中了我的幻灵露,莫非服用了药物,可抵抗神幻。”
“我的药丸全给了他,“东玉一指鉴真,冷笑道:“现下,我依然可见神幻。”
教主挑眉,奇道:“你竟然没有被我的神幻术摄取心智,倒是稀奇?“
东玉瞧了瞧四周无数个没有五官的少年狞笑着将慧音折成数块骨头,慧音的头颅被那几个无脸少年踢来踢去,痛苦地嚎叫:“东玉,你个憋孙,平时只作凶狠无赖,现在还闲磕什么大牙,快点把这里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