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到目安院,往那后院走去,便见亭台中两三个颜色,花红柳绿映入眼帘,打头的那个看到画桑,对身边两个说了句什么,三人便走了过来。
来者不善,画桑下意识的挡在了青夏面前。
掠英居内,空气冷的像冰窖,清源站在一边摸摸鼻子摸摸耳朵,自从世子看了信件后,便一直是这样了。
宋溓枯坐许久,手指虚捏着那信,面如冷玉,目光隐隐带着点狠戾。
“这信,老夫人可看了?”
清源忙说:“没有,边关来的信,都是给您先过目,不曾传到朝晖堂。”现在这个时候,老夫人怕是都不知道呢。
宋溓“嗯”了声,指尖夹着那信,推到桌边台烛上,那金黄的火舌瞬间舔了上来,烧尽成灰,他眼皮都没动一下,吩咐了句:“往后的家书,也要先送到目安院,此事便当没发生过吧。”
清源连连点头,表示会交代下去。
宋溓摆了摆手,要他下去,只是清源还没来及走,喆友便进了屋,说道:“爷,静居那几位闹起来了。”
宋溓蹙眉,颇有不耐。
“老夫人身边的画桑带了个姑娘来,怕那边要推搡起来了。”
宋溓本就不悦,听了此事,冷笑一声:“果然,院里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清源喆友对视一眼,皆无奈叹气,而清源,目光落在那被烧了的信纸上,或许知道是为何了。
此时,静居外花庭处,确然吵嚷声明。
“陈燕你是疯了吧!老夫人让送来的人,你也敢动手?”说话的人一脸震惊,手紧紧攥住那要动手的女子。
陈燕咬着牙,满脸骄横,不满的看向那垂首站在一旁,身量纤细眉目漠然的女子,尖细的嗓音不忿的说:“狐媚惑主的东西!平日里看着不争不抢,原来一早就有了打算,也不打量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身份就敢来服侍大少爷,我呸!”
画桑拧眉,语气也冷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警告她:“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大家都是奴才,你当初不也是得了老夫人的首肯才能到大少爷身边伺候么?如今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你太没本事,这么久了都不成事,老夫人看你不中用,这才打发了青夏来。”
这话声压的虽低,但青夏却也听清楚了,不知是哪句话说的,她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神色更加冷漠了。
而陈燕却被这样一番话刺激的不轻,若不是画桑是老夫人身边得脸的人,只怕真是要推搡起来了。
“画桑姐姐这话就是瞧不起我们这里所有的姐妹了,甭说是我了,其他人又有谁能得大少爷的眼?我们几个姐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怎么也比这个丫头会哄人开心,你说是老夫人派来的,我怎么就不信呢?莫不是这丫头塞了姐姐什么好处,跑这儿来奔前程了吧!”
“你!”画桑气急败坏,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一道清润冷雅的声压住了:“青夏确实不如几位姐姐,都是府上的家生子,不通文墨,也无甚情趣,比不得各位姐姐有脸面,青夏卖身入府,为老夫人做事,一言一行皆为主子脸面,如今确实是老夫人的安排,还请陈燕姐不要为难画桑姐姐了。”说罢,抬头看了眼那满脸不悦的陈燕。
虽不愿同她交涉,但此时情景若被她一直闹下去,也无法收场,提醒似的说道:“听说大少爷喜静,如今整日都在书房温书,这里虽离大少爷住所有些距离,但到底人多口杂,我想,咱们还是不要扰了大少爷的清静为好。”
陈燕不愿被她的话牵着鼻子走,但这话又不无道理,大少爷的脾气众所周知,纵然她还想再骄横两句同青夏搏两回,旁边看好戏的两个女子却怕真惹大了事被连累,忙上前来一左一右夹着她,低声劝了几句,人才安生下来,只是那眼里的火光要喷出来一般,灼热的看着那故作清高的青夏。
看她们不在绞着,画桑松了口气,回头看向青夏,正要说什么,蓦的睁大了眼,看向那走廊边不知何时来的人。
半棵树挡住了那长身玉立的人,而那双清冷沉润的眼睛正看着这里,似乎已经看了许久闹剧了。
“如今,这府上的下人是越发懂规矩了。”
此话一出,方才还嚣张蛮横的陈燕瞬间变了脸,连同她旁边两个人也跟着白了脸,青夏则是一愣,随即回过身,未敢抬头,只福下身去恭敬行礼。
宋溓眉目锋利,眸色锐利,额上的美人尖给他添了几份俊美,与一个时辰前,温雅调笑完全不同,身都未动,开口便有了处置:“清源,将这个牙尖嘴利,不知礼数的奴才丢出去。”顿了顿,看向另外两个抖成筛子的女人:“三人成虎,这两个不老实本分的也一同清理了。”
话音落下,竟是没人敢开口求饶,只有那陈燕忙跪在地,脸上的骄横瞬间无影无踪,口口哀求:“大少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母亲从小侍奉老夫人,奴婢亦是从小在府上做事,求大少爷网开一面,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不能被赶走!她们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