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心狠狠收紧。
眸光带着浓浓的悲伤。
他的澈儿竟然在死在大结局之后？
又感觉无比的讽刺。
他的澈儿是为了另一个人回来的……
那他算什么？
代替品吗？
他只是一个霸占了原主皮囊的异世之人而已，不属于这个世界。
整个人像是淹没在又咸又湿的海水中，无限的沉溺下去，仿佛没有尽头……
一直在沉，耳旁是一片死寂……
“阿染……”
墨染猛地抬头，眸光微敛，苍白的唇微微开合。
“回去吧，夜里凉。”
“阿染……你听我解释……”
玄澈抬手，紧握着墨染的手腕，颤抖的指腹紧紧压在男人冰冷的皮肤上。
“你说，我听着呢。”
墨染转过头。
视线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夜风拂起两人的衣摆，纠缠不清。
皎月倏尔移入云层，夜色忽然暗沉了下来。
昏暗的几乎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玄澈抬手，捻起墨染的碎发，轻柔地挂在耳后。
指尖像是画骨一般，描绘少年的脸。
这张脸，他爱了千年，恨了千年……
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感觉……
心疼，怜惜，宠溺，想要把人揉进身体里的感觉……
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冰凉的脸颊，带着点酥麻。
墨染没有移开，任由玄澈摸着这张脸。
良久，玄澈才低哑了嗓音开口。
“阿染，你会生气吗？”
“会！”
玄澈的手猛地一滞。
墨染咬着牙，本来黯淡的眸光倏尔冰凉。
“但我不会怪你。”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玄澈的手。
“你没有错，这种事，谁也控制不了。”
“你回来找他，他却死在了换骨之后，是非对错，谁又说的清？”
“你想改变你们的结局，我却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双修大典的事，算了吧……”
墨染觉得这操蛋的剧情真是日了狗了！
现在是要怎样？
是让他顶着这张脸，成为男主的白月光吗？
呵！
怎！么！可！能？？！
他可是最大的反派！
和男主是天生的死对头，两个人水火不容，绝对不可能水乳交融。
既然不爱，那就算了吧。
跟谁离了谁，过不下去一样。
反正他现在不是原主那个废物，他可以修炼，而且他的体质属于SSR那种。
谈恋爱什么的，只会是他修炼路上的绊脚石！
呵！
一个男人而已！
跟谁不是男人一样。
墨染抬头，眼角的冰冷定格。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
“我们……分手吧……”
靠！
分个集贸的手啊！
两个人都没开始过……
墨染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神经错乱了……
“分手？”
玄澈不太明白分手是什么意思？
但他猜想应该是两个人以后都要分开了。
眉头敛起，眸光深深。
“分手？你要跟我分手？”
墨染被他这语气吓了一跳，像是做错事说错话的孩子被训导主任训斥一般。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心虚个毛线啊！
又不是自己负了他！
澈儿才是那个渣男啊！
墨染挺直了脊背，声量浅浅，“是，分手。”
“如果我不同意呢。”玄澈靠近他，昏暗的月光照在他意味不明的俊脸上。
像是蒙了一层薄纱，隐隐绰绰，带着危险而惑人的气息。
墨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伸出手，低叱道：“你别过来！分手这种事，向来都是单方面宣布结束就完事了，又不是离婚，还需要盖章签字，所以，你不同意也没用。”
玄澈的脚步顿住。
盖章？
签字？
他也不太明白离婚什么意思，但他明白“盖章”的意思。
之前他太在乎阿染的感受，忘记他们之间还有一道无法跨越解释的鸿沟。
无论他怎么解释，阿染都不会相信他“移情别恋”了。
不过，移情别恋也显得他很渣。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直接“盖章”，让阿染完全属于他就好了。
眼看着玄澈越来越靠近，唇角还似有若无地勾了一抹笑，在暗沉的夜色下，让人莫名生出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墨染不断后退，直至撞到石桌上……
骂了一句“靠，老子的腿！”再回过头，就看见欺身而至的玄澈。
男人微微垂了眼眸，幽深的眼底像是藏了一头猛兽。
只想撕碎。
墨染的心又一瞬间收紧。
他见过这样的澈儿。
每次想要把他剥得一干二净时，都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