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蹙眉,她来干什么?
“请人进来吧。”长孙璃坐在位置上,连屁股也没有抬一下,根本没有要出去迎接的意思。
长孙静见状自然也没动,直接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长孙恪见这一个两个的,都没把他这个帝王当回事,胸中的那股怒气更盛。
君月染生怕他被气死在这里,连忙出声给他递了个台阶:“既然时下是年节,陛下过来是叙兄弟之情的,咱们自然也就不讲那些平日里的繁文缛节了,想来陛下也是不会生气的哈。”
裴公公看着她,只觉得这摄政王妃真是会说漂亮话,不用讲究君臣之礼这种话,不是该由帝王来说的吗?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臣来说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要翻脸的时候,且帝王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他这个总管大太监,也就闭嘴了。
不多时,和硕长公主就被管家给迎了进来。
她一时来,就黑着一张脸,但在看到上首坐着的帝王之后,还愣了一下:“原来皇上也在这里,我说本宫来了怎么没人出去迎一下,我还以为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当真是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了呢。”
她这话虽然说得随意,但这话里带刺的,在坐的都不是傻子,当然都听得懂。
只不过,长孙璃跟君月染都不想回应她这话,长幼尊卑什么的,在他们长孙皇室家族中还真的没有,毕竟,父杀子,子杀父,这样的事情由来已久。
长公主见这夫妻俩都没搭理她,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帝王有些好奇,这女人不在宫里陪太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也是跟他一亲,想要来亲眼见证一下起死回生的长孙静?
然而,这话他还没问出口,那边长公主就看到了长孙静,挑眉道:“这就是阿静吧,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出嫁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这一转眼,都能选附马了。”
她这话一出口,长孙静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她对这个皇长姐虽不了解,但是,她也知道对方如今是北梁的王妃,对方大过年的跑到这摄政王府来,不可能随意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看来,对方是打起了她婚事的主意了?
想到这里,长孙静便挤出一抹疏离的笑道:“我这身子如今还没恢复,附马什么的,还不着急,这万一要是调理得不好,就是嫁了人家,也是个拖累,皇姐今日特地过来一趟,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长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翻,心下不由惊叹,若非之前听太后说过她在此之前是个什么情况,她还以为她什么事都不曾有过呢。
面对长公主的打量,长孙静也没有闪躲,她知道,她好了的事情既然已经传扬开了,这些人早晚都会来亲眼验证一番的,她长孙静又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也不怕别人看。
长公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倏然展开一抹笑,道:“皇帝都来串门了,本宫自然也是来串门的。”
君月染觉得,这些人真是闲得蛋疼,这都无话可说了,还非要坐在这里舍不得走,尬聊了半天也没聊出什么东西来,这都还不走,也不知道想干嘛。
于是,她便主动开口道:“既然长公主也来了,正好凑一桌麻将,不如,咱们玩一圈?”
长公主看着她问:“麻将是什么?”
君月染看了长孙璃一眼,直看到对方眼里同样的疑惑,这才确定麻将还没有传到这个地方,于是,开口解释道:“就是一种消遣的工具,长公主稍等一会儿,我这便命人去拿过来。”
亏得她无事的时候在府中做了许多消遣的小玩意儿,要不然,就让这几尊佛干坐在这里,也是怪尴尬的。
不多时,秋桃便将她用木头精心刻制的麻将给带了过来。
“让人支一张大一点的方桌,桌子下面摆个炭盆,多备一些茶水和点心。”君月染吩咐完之后,便笑咪咪的看向长公主和帝王,说道,“既然陛下和长公主好不容易来一趟,那咱们便玩两把吧,你们出宫都带了银子的吧?”
帝王盯着她手中的木匣子,有些好奇里面的麻将是何物,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鬼主意最多,可是,他从没想过跟她坐在同一张桌上消遣。
长公主嫁到北梁那么多年,在北梁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顿时也来了些兴趣。
直到下人将桌椅都摆好了,君月染这才拉着长孙璃率先坐到了位置上,将匣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开始给大家解释这东西怎么玩。
末了,她还不忘补充一句:“大过年的,要是没点赌资,玩起来也没意思,所以,陛下跟长公主应该都是带了钱出门的才是吧?”
她可不想凭白教这两个人玩。
长公主点头:“本宫身上带了三千两银票。”
君月染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三千两虽说不多,但也够满府上下发红包了。
于是,她的目光又幽幽的看向了帝王,帝王木着一张脸,转头去看自己的内侍裴公公,裴公公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