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浑身冒着寒气,语气也少了往日的客气,她看着地牢里那一大片的狱卒,眼里都是嘲讽。
“摄政王妃,是下官失职。”大理寺卿理亏,根本不敢替自己辨驳。
“你的确是失职。”君月染冷笑了一声,道,“我原本还以为大人是个能人,没想到,你真是干啥啥不行,让你找那个短针凶手你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头绪,如今人送到你们大理寺监牢里,原以为最少还能保住性命,却不曾想,竟这般漏洞百出,看来,我要重新估量一下大人的能力了。”
大理寺卿一头冷法,却只能保持着弯腰躬身的姿势,根本不敢起身。
君月染瞪了他一眼,抬脚进了月琴所在的小牢房。
“大夫说月琴姑娘并没有性命之忧。”大理寺卿语带歉意的说道,“下官明明已经下令不许任何要探视的,谁知昨夜那几个狱卒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把君夫人给放进来了,君夫人伤了腹部,她指控说是月琴姑娘要杀她。”
君月染头头眸光凌利的朝他射了过去,磨着牙问:“你说什么?”
大理寺卿额上的汗又多了一层,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又继续道:“她说,她原本是想要来质问一下月琴姑娘为何要害她女儿,可是,月琴姑娘却说早就看她们母女不顺眼了,她就是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拉她们母女下地狱,然后,就要去掐君夫人的脖子,君夫人出于自卫,这才拔出了防身的匕首,然后,就两败俱伤了。”
君月染冷笑了一声,抬脚就朝着月琴的牢房走去。
此刻,月琴整个人像是一只毫无生息的幼兽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干草堆上,胸前的衣襟晕染了大片的血迹,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月琴!”君月染上前,握住了她的脉搏,眉头立时便蹙了起来,她扭头转向大理寺卿道,“我要将人带回府。”
大理寺卿迟疑:“这……这不合规矩啊。”
君月染冷笑了一声:“人都还没定罪呢,就差点死在你们牢房里了,我就不信,昨天夜里两个女人扭打撕扯的时候,你们守在外面那些狱卒都是死人,就这样一个打开门任由凶手自由出入的地方,你们还指望我能将人留在这里吗?规矩?想要本王妃守规矩,首先也要你们值得本王妃信任!”
说罢,她也不管大理寺卿的脸色,弯腰直接就将月琴给抱了起来。
秋桃在一旁干着急,她若是习了武,这会儿这种重活就不必王妃亲自动手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哪怕她有力气能抱得动一个跟她身量差不多的姑娘,君月也也不会让她抱的,毕竟,月琴身上有伤,怎么抱才能不让她的伤口受到二次伤害,只有她才清楚。
眼见着君月染将人给带走了,大理寺少卿看向自己的上官问:“大人,这……”
他们都想说,没这个先例啊,就算人犯子死在了牢里,那也是规矩啊。
可是,大理寺卿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他摆了摆手,下令道:“去查一下昨天夜里当值的那几个人,现在何处,找到下落下,全都给本官关押起来。”
“是!”大理寺少卿一脸的郑重。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还是头一回,不敢想象,要是让帝王知道了此事,日后哪里还敢轻易的将案子交给大理寺来办?
另一边,君月染带着月琴一路回了摄政王府,将她安置在偏殿里,吩咐秋桃:“去给月琴重新准备一套衣服,我再替她看看伤口。”
大理寺请的大夫,她有些信不过。
毕竟,谁知道这个大夫是不是也被人给收买了,胡乱的给月琴上点药就完事了。
秋桃应了一声“是”便出去准备东西了。
月琴伤在靠近心口处不到三公分的位置,而且,伤口极深,可见,下手的人是铁了心的想要她的命,伤口上敷的药,不过是普通的金创药而已,自然比不得她自制的药粉。
于是,秋桃又重新打了盆热水来,帮着君月染将月琴的伤口重新又处理了一遍后,君月染这才舒了口气。
“幸好未伤及心脉,想必昨夜被发现得也还算及时,要不然,只要再多流些血,她这条小命也得交待在那地牢里了。”君月染说着,眸中倏地浮出现一抹寒意,“秋桃,一会儿我再去药房里配点药,你亲自去小厨房里熬,记住了,一定要亲自盯着。”
秋桃一脸郑重的点头道:“王妃放心,奴婢一定一眼不错的盯着那锅药,不会出差错的。”
她知道,这是王妃信任她了,她若是不能把事情办好,那么,她这辈子就再无别的指望了。
君月染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在意,只要不背叛她,她也不介意给她机会,顺便再帮着她一道翻个案。
等到秋桃将她配好的药拿到厨房后,君月染这才唤来了隐在暗处的暗卫。
“你们守在这里,不要让人靠近,等本王妃回来。”
暗七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问:“王妃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