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说啊。
“摄政王妃,臣也不是不愿意开仓放粮,只是,这岳霖城的灾情还没到那个程度,臣就想着,现在举国四处都受了灾,到时候,别的州府要是缺粮,咱们这里还得均一些出去,要不然,整个大夏怕是会出现大面积的饥荒的,所以,臣一时半会儿的,不敢开仓放粮。”
岳大人话说得很漂亮,听得君月染都快要感动了。
“我们刚刚进城的时候听到的可不是你这一套说辞。”刑风讥诮道,“我可是亲耳听见你手下的衙差让那些老百姓去城外挖野菜吃野草的,他们家中若是还有粮,用得着这般度日吗?”
都这样了,还不肯开仓放粮,还说要备着给别的州府用,这简直就是放屁!
忽悠一下那些刚刚出入官场的傻白天甜还行,忽悠他们几个,这府丞怕不是嫌命太长。
“这位大人一定是听错了,小的们可没有说过。”
这个时候,那些衙差可不敢承认之前在府外头说的那些话,一个个的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生怕连带着他们一块儿被处置。
说到底他们就是个跑腿的,听命行事而已,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而之前与他们动手的那些士兵们这个时候早就吓得魂飞天外了,他们刚才居然对摄政王动了手!
那,他们还能活命吗?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长孙璃却淡淡的吐出一句:“开仓放粮!再废话,本王不介意血洗了这里。”
那些衙差们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安排,请摄政王稍安匆躁。”
这个时候,那个师爷反正最是快,他连忙跪行几步,来到长孙璃跟前,也不敢抬头看他们,只是抢先开口道:“摄政王,这一切都是岳大人做主的,我等只是属下,不敢造次,还望摄政王明察。”
听说摄政死在摄政王手上的人多不胜数,他可不想做那多添后枚亡魂。
“你胡说!分明是你给本官提的建议,包括本官能得到这个位置,都少不了你的主意,你现在竟甩得这般干净,简直是做梦。”
岳大人心里也有气啊,虽说他是这岳霖城里的父母官,可好处大家都得了,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来背锅!
转眼间,之前还配合默契的上下级关系就翻脸成仇了,互相揭短,攻奸,要不是长孙璃坐在这里,气场太过强大,他们都能像妇人般的扭打起来。
“吵!”长孙璃蹙眉,眸光扫过余下的衙差,“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本王把这两货给扒了挂到城楼上去!在新任的府丞到任之前,不准放他们下来。”
说罢,他起身揽着君月染便往外走。
原本仍在不甘心的相互瞪视的岳大人和师爷这会儿顿时面如死灰,这种天气,将他们挂到城楼上,他们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些原本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衙差们闻言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毕竟,有了罪魁祸首了,那么,他们剩下的这些人就不用受罚了。
既然不用受罚了,那做事情肯定得麻溜一些,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两个人给绑成了粽子,然后,扛着就去了城楼那边。
大堂内余下的人都松了口气,有些老百姓听说要发粮了,都欢天喜地的出门了奔走相告了。
不多时,岳府丞和他的师爷被脱得只剩下一条袍衩吊在城楼上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岳霖城,那些原本还躲在家中避祸的老百姓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说实在的,就为了开仓放粮的事情,岳大人设了赌局诱着全城的老百姓都去赌的事情已经激起了民愤,大家对于这样的府丞大家早就有意见了,只差没祈祷天上降一道雷下来,直接把这丫给劈死去。
如今摄政王亲临,直接就将人给挂城楼上去了,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总算是畅快了。
这时,有衙差敲着铜锣高声叫着:“各位乡亲们,准备开仓放粮了,请各家各户到府丞衙门口去排队领粮食,每个一袋小米,要是家里有老弱病残到不了的,带上户籍本子,按人头领份额……”
随着衙差扯着嗓子一叫开,那些原本还挤在城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大家纷纷回家叫人的叫人,找户籍本的找户籍本,总之,人人脸上都还着笑容。
终于等到开仓放粮了,再也不用到城外去挖野菜和吃野草了!
看着那些面上终于有了情绪的乡民们,君月染几个人站在城墙上,眸中的神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
“这岳大人是怎么做上的这个府丞的?我怎么听说,这还是他身边那个师爷替他谋划的?”刑风摇着扇子,看了一眼被吊在城楼上的两个人,道,“这岳霖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货色?你们龙位上那个,怕不是想要退位让贤了吧?”
长孙璃眸色深了深,这个岳霖城不是他的地盘,也并不是他的人举荐的,平日里也不太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