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面上却露出一抹被冤枉的错愕和委屈,控诉道:“爹爹,女儿是那样的人吗?你是看着女儿长大的,女儿有多大的本事您还不知道?”
被她这么一说,君丞相顿时就沉默了。
君月染低头用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幕,直看得门外偷窥的暗卫嘴角一阵抽搐,王妃还真是长了一张巧嘴,死人都能被她说活了。
而且,明明就是她自己凶残,却还偏偏要说自己是受了王府里某些不干净的东西的影响,也真是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君月染哭哭啼啼的声音闹得心烦了,总之,君丞相想要从君月染的嘴巴里问出点什么令人心动的消息是不大可能了,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客厅去。
君月染从帕子里抬起脸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问:“爹爹刚才说要给我拿生日礼物的,一会儿女儿回到客厅后王爷没见着,怕是会不高兴的。”
君丞相一张老脸瞬间黑如锅底,摆明了不乐意。
但是,长孙璃那尊大佛还在厅里坐着呢!那位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他敢说没有吗?
君丞相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吐血的冲动,磨着牙道:“你先回去,为父这就去给你拿。”
君月染得了准话,立马开心的出了书房。
客厅那边,长孙璃早已得了暗卫的回禀,心情顿时有点微妙,看来这个女人装傻装得还真是彻底,连亲爹都不知道。
这时,门外响起了君月染欢快的叫声:“王爷~妾身回来了。”
暗卫翻窗走了,君月染一踏入客厅,就看到长孙璃仍旧端坐在上首的位置喝茶,连姿势动作都没有变过。
气质高贵得像一尊神像。
君月染小跑着到了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柔声道:“等爹爹帮妾身把礼物装好后咱们就可以走了。”
她可不想留下来用晚膳,毕竟,这个府里恨不得往她菜里吐口水的人太多了。
长孙璃眸色一深,顺势将她拉到腿上,揽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听说,王妃回门的时候打伤了一地的奴婢,都是因为摄政王府不干净,令你被什么东西附了体,所以才如此失控?”
君月染头皮一麻,整个人都僵硬如铁。
虽然她知道这厮一定会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她没想到他们都到了丞相府了,他的人居然还有能耐混进来,将她说的每一个字听得一清二楚。
当即,她不由得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君莫海那种草包,一点也不好糊弄。
她脑子飞快的转了两圈后,笑得甜美无暇:“王爷,上回王府连闹鬼的事情都传出来了,妾身不过是顺着你们编好的故事继续往下编而已,而且,妾身瞧着,君丞相也并非完全不信呢。”
长孙璃没有理会她的鬼话,冰凉的指尖抚向她的后脖颈,轻轻的摩挲了两下,激得君月染浑身一阵战栗,心里暗骂一声“变态”。
良久,男人语气低而冷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听说,摄政王府的风水特别好,可以令傻子恢复正常,你说,本王要是要是在这里再把你给弄傻了……”
话落,他的手便覆上了她的脑袋。
君月染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下意识的歪头避开了他的魔掌,笑眯眯的说道:“王爷,您不是让妾身回来与老父亲修复关系吗?妾身要不这么说,他怎么能信?”
长孙璃冷笑了:“所以你就胡说八道往摄政王府泼脏水?”
君月染趴在他怀里,一只素手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肩膀,停在了他的肩井穴,她面上笑得甜蜜蜜:“王爷,瞧您这话说的,怎么能叫胡说八道呢?再说了,您要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了,又何必纠结于过程呢?”
长孙璃不动声色的将她那只按在他肩头的手给捉在了手里,眼中寒光迸射,语气隐隐带了丝威胁:“王妃这是在跟本王比谁的动作更快?”
君月染连连摇头:“妾身不敢,妾身这点三脚猫的本事在王爷面前根本不够看,妾身也不过是想提醒一下王爷,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王八蛋,整天威胁她,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就在这时,一阵气急败坏的脚步声传来。
君月染几乎是立刻就从长孙璃腿上站了起来,双手放于小腹前,一副仪态万芳的模样。
“君月染,你个贱人,上回回来就折断了我母亲的手,现在又回来抢我的陪嫁之物,你简直不要脸!”
君舒岚这几天脸还没彻底恢复,原本是躲在自己院子里不想出来的,可是一听说君月染回来了,君丞相还从库房里挑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给君月染,她当时就坐不住了,也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就冲了过来。
那颗夜明珠说好了要留给她做嫁妆的。
那双露在面纱外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恨意。
君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