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阡若那纵身一跃很快便在神界传开,被编成了话本搭台子唱戏,使多数神仙都为他们师徒俩的感情所动容。
司命殿。
司命一脸颓然地走进殿中,耷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椅子上坐下。
而泽林紧随其后,同样一副郁闷颓废的神情,弓着背,软若无骨般走到司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唉——”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动作出奇的一致。
司命胳膊肘抵着桌案,手掌托着下巴,神情郁郁,“这师徒俩就没一个省心的,一个比一个难搞。”
她刚刚去了司法星君处,想要问问阡若师徒俩坠入凡间后会投生在哪个地方,在凡间会是什么身份,然后她就可以给他们编写命格。
但这两人身份特殊,一个盘古后裔,一个神魔之子,他们即便是投生为凡人,其命格也轮不到她来写。
不仅是他,谁都没有资格去安排他们的命运,只能靠他们自己。
她说完后,泽林也觉得非常的郁闷。
“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大哥,前有为上尊拔护心鳞,现有义无反顾跟着上尊跃入堕仙崖,他何时才能让我省省心啊!”
话毕,两人又是齐齐叹了口气:“唉——”
这时,司命突然后知后觉到方才泽林说的话。
拔护心鳞?什么时候的事?
她猛地看向泽林,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泽裔哥拔了护心鳞?”
她边问边用力地摇着泽林的胳膊。
泽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暗骂一声,“我说什么了吗?你听错了吧。”
他嘿嘿干笑两声,别开眼。
司命却是不依不饶:“我耳力好得很,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泽裔哥当真拔了护心鳞?”
她秀眉紧蹙,表情焦急。
泽林看着她这般心急的模样,眯了眯眼:“你这么在意做什么?莫非你对我大哥还存着非分之想?”
他反手握住司命的手腕,逼问:“你那点小心思还没绝了啊?”
这下轮到司命心虚了。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目光闪躲着:“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关系罢了。”
泽林起身,双手撑着桌案,俊脸逼近,“你不对劲司命。你幼时在碧落海就喜欢跟在我兄长屁股后面跑,一口一个泽裔哥哥叫得那叫一个亲热。你莫非现在还思慕着我兄长?”
见他这一副审问的姿态,司命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啪——”的一声重重拍上桌案,也站起身,回瞪:“关你什么事?泽裔哥温文儒雅、敦和有礼,我不喜欢他莫非还喜欢你啊?”
泽林被气笑了:“我怎么了?本上神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神界不知有多少仙女暗中恋慕本上神呢!也就你瞎了眼!”
司命的脸往前逼近,气得腮帮子鼓鼓,“我呸,狂妄自大、自恋自负,谁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吧!”
泽林气结:“你——”
他定定地盯着司命圆溜溜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心脏有一瞬间漏拍。
司命毫不示弱的回瞪,眼睛眨也不眨。
泽林的眼神渐渐地发生了变化,他目光下移,看着司命饱满粉嫩的唇瓣,那日柔软的触感扰乱了他的心神,他咽了口口水。
司命眼睛瞪久了有些发酸,但是却不愿退步,“我告诉你,泽裔哥比你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我思慕他有什么······”
她唇瓣一张一合,吧啦吧啦的一直说,说得泽林有些烦躁。
也不知怎的,他脑中一热,凑上去吻上了司命的嘴唇。
司命的声音戛然而止,慢慢的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泽林眨了眨眼,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触电般地弹开,抿了抿唇,脸颊微微发烫,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司命。
司命愕然地捂住嘴,瞪着泽裔,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你——你——”
她愤愤地跺了跺脚,下一刻就扑上前去,“泽林!你耍流氓!”
泽林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司命,我们现在可是有了肌肤之亲,我会对你负责的!”他边躲边说,“所以你不能喜欢别人了!”
“去你个锤子!”司命暴走,随手抄起什么东西就往泽林砸去,“臭流氓,姑奶奶今天一定要活剐了你!”
一时间司命殿中热闹非凡,命格、笔、端砚等东西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就在司命终于追到了泽林,跃上他的背,双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耳朵时,一个身影走进了司命殿。
正是许久不见的云臻。
她此时眼睛红肿着,脸上残留着泪痕,身上还穿着凡间的红色嫁衣,本就红艳的嫁衣上似乎沾上了鲜血,血色与嫁衣的红相融,丝毫不显突兀。
司命停下动作,立刻从泽林的后背上下来。
她三两步上前拉住云臻的手,皱眉:“怎么回事,你······”她上下打量着云臻,“你不是在凡间同苍淮在一起吗?”
云臻掀起眼皮,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司命,苍淮······死了。”
她轻声啜泣,眼神无助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