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
殿中,药神正在向拂风禀告阡若的伤势:“上尊本就有伤在身,目下又受了五十道紫金笞神鞭,若非其体内的本源盘古神力相护,怕是······”
他没再说下去,懂的自然懂。
拂风一手撑着桌案,另一只手捏着眉心,神情疲倦而痛苦。
她为何要这般固执?
万年前固执地搬去云禅宫,万年后的今日又固执的保护冥澈,她从来都不愿听他的话,也从来都不曾在意过他的想法与处境。
莫非他们万年的情谊竟还比不上她和冥澈千年的朝夕相处吗?
拂风长叹:“她从来都不为自己着想,我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话落,他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龙丹拿去给她服下。”
闻言,药神大惊:“陛下,龙丹乃是历代天帝的护心灵丹,您将它给了上尊,若是日后您······”
拂风打断他:“让你拿去你便拿去,不要多嘴。”
他直接用法术将瓷瓶送到药神身前。
药神纠结了好半晌,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陛下若无其他事情吩咐,小神便退下了。”
“嗯。”
药神转身离开刚走到殿门口,迎面便碰上了夷焰。他朝夷焰揖手致意后便离开了。
“参见陛下。”
拂风侧头,“你怎么来了?”他敛去眼底的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夷焰有事要禀。”
————
碧落海,粼绡宫。
泽裔盘腿坐在寒冰床上调息,突然间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心口的两片护心鳞无故闪烁着光芒,似乎极其痛苦。
他睁开眼抚上心口,皱眉。
护心鳞有异动,莫非是她出事了?
他来不及细想,直接下床,猛地挥手打开石门。
却在前往宫门的路上偶然间听到了泽林和白鲸的对话。
“此事还是需得禀告海皇,他那般在意上尊,若事后知道我们瞒他,怕是要生气的。”
泽林:“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兄长已经为了她拔了一片护心鳞,这次呢,这次又要为她做什么了?再拔一片吗?”
听完他们的对话,泽裔拧眉,心里的不安愈加浓烈。
“你们瞒我什么了?”
身后遽然响起泽裔的声音,泽林被吓得一哆嗦,惊而回身。
“兄···兄长。”他支支吾吾道:“没瞒你什么,你听错了吧?”
泽裔沉吟:“我没工夫同你打哑谜。我问你,阡若是不是出事了?”
泽林侧头和白鲸相视一眼,沉默片刻后,他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就是这样了,现在上尊还在昏迷,冥澈和司命正在照顾她。”
泽裔的脸色阴沉沉的,一改往日儒雅敦和的模样。他一言不发,直接化作一道海蓝色的光芒往海面上飞去。
————
云禅宫。
司命已经为阡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冥澈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汗巾正动作轻柔、一丝不苟的给阡若擦拭脸上的血渍。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还有微弱的气息,冥澈的心始终被揪着,疼得他喘不过气。
“师父,你什么时候醒啊?我就要走了,你不打算起来送送我吗?”
说着说着他顿了顿,随后又道:“算了,你还是不要送了,我怕我又害了你。”
他垂下头,唇边扯出一个苦涩自责的笑。
此时在房外候着的天兵又出声催促了。
“莫要磨蹭耽误时间了,陛下命我等即刻押你前往轮回崖。”
但冥澈却置若罔闻。
他只是一个劲的和阡若说着话:“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待在云禅宫不出门,不要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我不在了,没人再逗你笑、给你逗闷子了。”
他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但是你可以去找司命说说话啊,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闷着。”
“你总是嫌我吵,现在好了,我走了,再也没人吵你了。”
他拉住阡若的手,感受她掌心的温度,“师父,就算我忘记了一切,我也一定会记得你掌心的温度。因为是这双手一次又一次的牵起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拿起归梦剑保护我。”
他将脸凑近,拉着阡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阡若,我不想忘记你,一点都不想。”
外面的天兵再次出声催促。
冥澈身体前倾,眷念不舍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阡若的脸颊。
再见了,阡若。
······
阡若隐约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絮絮叨叨的,但是声音却是极其温柔,隐隐带了些伤感与不舍。
是谁?是谁在和她说话?
慢慢的,她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司命那张放大数倍的脸,然后她就看见司命瞪大了眼睛,一脸兴奋:“你可算醒了!”
阡若揉了揉突突直疼的额角,一只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因动作大了些,牵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