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角落坐下,孟唐小声安慰道:“没事,应该就是查查,等叔的朋友来了,就能出去。”坐在三人不远处,一个衣着打扮也颇为讲究的人打了个呵欠,叹了一句:“别想了,我让他们带个话,三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孟唐听了心里也是一沉,但嘴上仍然装作不在意,对大黄和小草说到:“没事,别听他瞎说,叔有办法。”
那人冷哼了一声,讥讽道:“呵,你有办法?你有办法就不会被关进来这里,装什么蒜啊。”
孟唐在那胖子那儿受的气还没消,一听这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人大声嚷到:“你闲的吧,老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啊,很快就有人来接你大爷出去,你信不信吧!”
话刚落地,一支箭嗖地从窗栏间射了进来,从两人之间穿过,硬生生地插到墙上。孟唐被吓了一跳,瓮城外突然喊杀声四起,矮房里的人面面相觑,赶紧趴到窗栏边踮着脚往向望。
只见不知从何处冲来好些黑衣人,蒙头盖脸,正和外面的卫兵杀作一团,一边激斗,一边喊着:“快!把里面弟兄救出来!”黑衣人毫不恋战,砍倒几个卫兵,就往瓮城两侧关押众人的矮房方向冲去。
矮房里的人哪里见过这阵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方才与孟唐争吵的那人紧张地望向孟唐:“大爷,来,来接你的啊?”
砰地一声,门锁被斩断了,两个黑衣人守在门口,有几个冲了进来,众人吓得纷纷后退,挤作一团,不敢出声。
领头的黑衣人左右迅速看了一眼,突然指着孟唐,那名书生,还有一个瘦弱汉子,说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带走!撤!”几乎是同时,瓮城另一侧的矮房那边也传来同样的信号:“撤!”
几个黑衣人伸手抓向三人,书生被明晃晃的钢刀吓得直哆嗦,缩着脖子被黑衣人拎了出去,那瘦弱汉子被吓得发了疯似的往后躲,慌乱中一把抓住人群中一直沉默不言的老人,也顾不上什么仁义道德,一把将他拉了过来朝黑衣人推去。
那老头被堆到黑衣人跟前,一个趔趄,被黑衣人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架了起来,喘着粗气。黑衣人打量了他一番,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瞪了那瘦弱汉子一眼。
孟唐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黑衣人,从窗栏间射下的阳光在刀背上闪了一眼,他猛地回过神,本能地一脚踹了过去:“去球!你谁啊!”
那黑衣人没想到这屋里居然有人还会些功夫,躲避不及,被一脚踢中小腹,向后翻滚着跌出了屋子,摔了一身灰。另外那几个黑衣人见状纷纷握紧钢刀,杀气腾腾地盯向孟唐。
“撤!”
几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听见另一侧的同伴再次发出撤退的命令,似乎不愿做过多纠缠,恶狠狠地瞪了孟唐一眼,架起书生和老头,抬手在两人脖颈上点了一下,书生吓得惊慌失措,却咿咿呀呀地说不出半个字,便被带着往外退了去。
两侧劫狱的黑衣人在城门聚拢,另一队也架着几个从矮房里带出来的人,面对围攻而来的卫兵,显得有条不紊,丝毫没有慌乱,瞬间便杀出了城门,往远处遁去。城卫反应也是迅速,骑兵立刻从城内策马出发,追赶了上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矮房内众人似乎是惊魂未定,出神地盯着敞开着的牢门,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向前一步,只是怯生生地站在原地。
过了许久,几个卫兵走了进来,拿着册子点了点数,发现少了两个人,便对照册子依次喊了众人的名字,在册上圈出没有应答的两人之后,将牢门重新又锁了起来。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栏边,踮着脚向外望了望,发现外边卫兵正在收拾残局,清捡战死的尸体。看了一会儿,逐渐散开,退到了各自的角落,蹲坐在地上,不言不语,显然是头一次亲眼见到杀人的场面,被吓得不轻。
孟唐一个人站在窗栏边向看继续张望着,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摇头晃脑。大黄放下护在小草身前的胳膊,轻轻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发现她虽然神情还是有些紧张,却一眼不眨地盯着牢门,眼底似乎多了一分莫名的坚定。
“你怎么了?”大黄问到。
小草听见问话,回过神来,恢复了平日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少爷说这一路都有仇家追杀,叫我不要害怕,我以为方才是仇家寻来了,心里想着,这一次不能再被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