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回府的黄氏,再次来到沐春瑶的住处。
她急促地敲着门,沐春瑶这次没有晾着她,而是很快就亲自开了门。
黄氏走进院子内,找了把椅子坐下,一把将从银号那里开具的,沐春瑶钱款来路不明的证明拍到了木桌上。
“沐家儿媳,解释解释吧?你账上这些钱哪来的?”
“正规途径得来的。”沐春瑶淡然道。
黄氏冷哼一声,又将一份封停沐春瑶账户的手续拍到了木桌上。
她本以为沐春瑶会就此害怕,谁知沐春瑶居然淡然自若地一笑道。
“婆母这意思,无非是想说您怀疑我这钱款来路不明,所以要求银号封停了我的账户;但是婆母啊,您别忘了若是我能提供钱款来路,那封停的账户便会立即解封,而婆母您作为提出怀疑者,当我证明成功时,您可是要犯下污蔑罪的哦。”
黄氏自然也不会就此畏惧,她一锤桌怒声道:“沐家媳妇休要拿污蔑罪吓我,老身就是笃定你无法拿出证据来证明钱款的来路;若非如此你早就拿出来了,我又如何能封停你的账户?”
“婆母所言非也,证据我自是有的;只不过为何不早拿出来,这就是我个人的事情了。况且我本来也无需证明,只不过是婆母心生怀疑,觉着我这钱来得不干净罢了。”
“若是来路干净,你岂会不告知我与石儿?而是将其偷偷藏于个人账户中;身为柳王府的王妃你非但没有为王府着想,还妄图私藏财产,真是妇德败坏!”
沐春瑶听到黄氏说她不为柳王府着想,她想想前世的自己,又想了想如今的自己,沐春瑶觉着又好气又好笑。
“婆母说我不为王府着想,那我倒是要问问婆母可有一日将打理王府内务一事交于我?彦博和潇潇的教育可有允许我负责?还有王爷!新婚之后他可曾有来我这过夜?婆母和王爷将我这继妻视为外人,分明是对府中任何事都防范于我,为何给我加上不替王府着想的罪名?”
黄氏被沐春瑶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她自问内心,确实不曾将沐春瑶视作家里人;然而向来以要面子著称的柳王府,又怎会轻易承认是自己的不是。
“我不将任何事托付于你,一是你沐家不守信誉,让人难以信任你的为人;二是你从小未在京城中长大,生长于山野间的粗鄙之人又岂会懂京中的礼数?”
“婆母所言不假,但正如婆母所说,不守信誉的是沐家,而非我个人;世人常说不可以一人之优劣看其家族之贵贱,也不可以家族之贵贱看其一人之优劣。个体无法代表群体,群体也无法代表个体。这其中的道理,婆母这把年纪了难道还会不懂?”
黄氏愣住,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沐春瑶的话,只得羞红了老脸喘着粗气,没话找话的说:“瞧你这道理懂得倒也不少,那为何不知尊敬长辈呢?”
“婆母倒是说说,我哪里有不尊敬长辈?”
“你,你与长辈讲道理,便是不尊敬长辈;子女、儿媳理应听从长辈之言才是美德所在。”
“噢ˊ噢ˊ噢v,原来婆母是要子孙后代做牛马啊,我说这王府里的牲畜怎么那么少。”
“你,你竟敢如此羞辱王府!身为王府的一员,说出这话时你就不知羞耻么?”黄氏气急败坏道。她早已习惯了王府内无人敢顶撞她的生活,但沐春瑶屡次三番地说得她无地自容,这无疑是让她的老脸彻底给丢尽了,如此她又怎会与沐春瑶交好。
“我只不过是将婆母的话更加直白地表述了出来,如何谈得上羞辱王府?又如何谈得上感到羞耻?感到羞耻之人难道不该是另有其人么?”
沐春瑶说着,意味深长地将目光看向黄氏。
黄氏见讲道理说不过,便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与那药铺之人的作为,你小嘴一张道理说的倒是挺多,可事实呢?你不还是个不守妇德的?”
什么?她和姚老板?
沐春瑶听到黄氏说出这句话时,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这黄氏还真是上了年纪,调查都不调查清楚,就胡乱栽赃。
姚老板那个年纪怕是比黄氏还要高上一些,就算二人真如此离谱,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旁的方芷若听了也是险些要憋不住笑了。
“婆母说我与那开药铺之人关系不洁,那婆母敢不敢随我去趟药铺?”
“有何不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种男子,能比得过我家石儿!”黄氏自信道。
沐春瑶终是忍不住笑出了一声,但很快她就收敛住了;在交代给方芷若一件事后,沐春瑶便先行带路,与黄氏来到了姚老板的药铺。
黄氏本来自信满满的表情,在见到姚老板的一瞬间荡然无存。
她本来武断的认为,这药铺老板定是什么年轻男子;沐春瑶是与他有了什么不洁的关系,如此才从他这儿获得这么多钱款。
可见到姚老板要比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