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直言道:“你没钱?别装了,我让人查过了,虽然你确实把聘礼花在了我柳家,但你名下仍有一笔钱款。”
沐春瑶紧锁眉头,这黄氏当真难对付,平日里沐春瑶已经演得够像个不会赚钱的主了,黄氏居然还是去查了沐春瑶名下的财产。
不过她知道了又如何?如此就想让沐春瑶掏钱?简直痴人说梦!而且说不定这是黄氏在诈她,此时断然不能乱了阵脚。
沐春瑶呵呵一笑,“婆母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懂经商,名下哪里会有钱款。”
“这就是我疑惑的点了,你说你一乡下来的又不懂商,怎么名下会多出那么多钱款来?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龌龊事搞来的!?”黄氏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质问着沐春瑶。
沐春瑶听这话实在有些憋不住火,语气都变得急躁了几分,但她依旧不能爆发出来;若是爆发出来反而可能中了黄氏的计,到时候黄氏再给沐春瑶冠上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只能继续假笑以对的沐春瑶,按捺住心中愤怒道:“婆母今日真是爱开玩笑,去那飘香楼的人又不是我,入狱前我几乎整日都在这别院中待着,哪里去行龌龊事?又哪里去赚得钱财?”
“好!好!好!你如此嘴硬,待我将证据拿出,看你还如何说!”
黄氏说完就拉上自己的好大儿走了。
这柳岳石全程在旁边除了偶尔说上两句,简直跟个摆设一样,细想一下还真替他这个王爷感到悲哀,王府实际的决策权不在他手上,而是在黄氏的手上。
待黄氏走后,沐春瑶立刻带着先前躲起来的方芷若,绕近路来到了银号。
沐春瑶将自己名下的钱款分成三份汇了出去,一份以给方芷若发赏钱为由,另一份以预付药材的采购金额为由汇给了姚老板,最后一份沐春瑶以个人身份将其捐赠给了边疆的军中。
如此一来沐春瑶的账上已是分文不剩,正常情况下按照乾阳律法,没有手续证明是无法私自查阅他人账户中的存款,但很显然这种手续黄氏肯定是有办法弄到的。
不过任凭她有再大的能耐让人开出沐春瑶账户上的存款证明,开出证明上的余额也只有零。
沐春瑶和方芷若办完这些后,就离开了银号;她们又去了姚老板那里,将事情的原由告知给了姚老板。
姚老板许久未见沐春瑶,激动地老泪纵横。
“沐姑娘,啊不对!是柳王妃啊,您可知道您这入狱期间我这药铺没了你炼制丹药,亏成什么样了么?和没遇到您之前一样啊!还有您早说您是柳王妃啊,干嘛要瞒着我?”
沐春瑶听他这话实在是不知道该生气好,还是该高兴好。
“姚老板还是喊我沐姑娘吧,我这柳王妃的身份柳家又不认得,而且我也不想在外招摇这个身份,这才瞒了您;我汇给您账上的钱,你可以抽走一部分,全当是我赔个不是了。”
“哎!哪里的话,若不是沐姑娘,我这药铺也怕是不会红火起来。”
沐春瑶点了点头,经过这么久的合作以来,姚老板的为人她还是信得过的。
一番闲谈后,沐春瑶和方芷若回了府,如此沐春瑶暂时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
黄氏那边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她很快就弄到了可以查阅沐春瑶账户的手续,想必又是哪个收了好处的官员给她行的方便。
如此看来,这京中官员还当真是需要有人彻查一番底细的,只是连大理寺卿都跟黄氏有勾结,若是想要彻查,恐怕得想办法通知到皇帝那儿去。
“哎!你说这皇帝,怎么就下江南去了呢?”沐春瑶自言自语地哀叹道。
若不是这么不凑巧,指不定她出狱后就能借由霍保国见到皇帝,亲口与其状告;到时就算皇帝不会立即相信她,起码也会对下面这些官员心存怀疑。
如今这京中皇帝不在,就如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道理。
沐春瑶已经预想到黄氏兴冲冲地拿着证明跑去银号查沐春瑶的账户后,发现账户上的钱款为零后定是一副比吃了屎还难受的表情。
黄氏确实如沐春瑶所预想的那样,在查到账户上的钱款为零后,气得她脸色涨红。
然而黄氏又岂会就此罢休?
她借由沐春瑶是她柳家儿媳之名,要求银号将沐春瑶账上的钱款去向拿出;而这种手续,黄氏自然也是提前就办好了。
但那手续上写的,是经过沐春瑶本人同意的字据,显然是假的;当然这些手续文件也都是她联合那些官员杜撰出来的。
只不过谁让人家是官呢,手握官章往上一盖,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黄氏查到沐春瑶账上的钱款去向后,当即便以沐春瑶钱款来路不明为由,要求银号封停她的账户。
如此一来,哪怕沐春瑶现在的账户上的余额为零,但日后她再赚到的钱可就没办法存入自己的账户中了;到时候不还是得乖乖放到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