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宫门口。
白岚便跟着盛绮罗下了马车。
没想到太后想得十分周全,竟着人抬了两抬轿辇过来接她们。
入了太后的宫殿,白岚随着盛绮罗一同拜见。
“妾身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太后她老人家忙道:“哎呦,都免礼吧!快坐到我身旁来。”
而后便拉着盛氏坐到她旁边的主位上,然后拉起白岚坐到她身旁。
“你别是岚儿吧?常听你婆母提起你,说你兰心蕙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白岚有些受宠若惊,面对这位和自己婆母差不多,却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太后,她赶忙道:“妾身一介商女,让太后见笑了。”
太白宠溺般瞅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商女又如何?同为女子何须低看自己?要我说,便是那巾帼英雄也比不上你!
我可听说了,你明明怀胎九月,得了官家许诺留京,却自个儿偷偷跟在流放的马车后头,连孩子都是生在半路上的,这可是寻常人家女子做不来的。”
白岚身子一僵,她没想到她做得这么隐蔽的事,竟是被太后知晓了。
她原还在猜想太后是怎么知晓的,觉得大概是官家有人跟着,所以才实时汇报吧?!
可想到后宫不得干政一条,她又觉得不可能是通过官家的人知晓得。
直到看见盛绮罗似笑非笑的样子,她方才明白是婆母暴露的。
是的,盛绮罗在流人营安顿好后,给太后写过信。
原本她并不觉得太后会回信,没曾想太后不仅回信了,还给他们寄了好些生活上用得到的东西。
甚至还亲自去找过官家,明目张胆的说若是她的闺中密友在流人营出了任何差错,定会与他断绝母子关系。
只是太后不知,她的一切要求却从未实现过。
倒不是官家不尊重她,而是此次蒋家之行容不得半点差错。
而后盛绮罗给她来信,说一切都好。
她便自以为自个儿在官家那头的嘱托生效了。
殊不知,这一切全是白岚的手笔。
白岚心里头都明白,所以她们并没有说破。
因为她们都清楚,这种时候不应该驳了太后的面子,即使盛绮罗和太后多要好,那也不能失了分寸。
更主要的是,白岚知晓自家婆母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有多好,生怕点破两人都不高兴,还平白搅和了两人的姐妹情。
再怎么说,她们在那流放途中,也从旁借用了太后的名义,这让蒋家女眷享受了不少利处。
再之后,太后拉着盛绮罗说了不少体己话,时不时还拉着白岚说一通。
一晃便是到了中午。
按照太后管理,但凡召盛绮罗进宫,那必定是要用了午膳之后才让走的。
白岚心系白家一行人,但也不好拒绝太后的午膳,便只能自个儿心里头烦闷了。
好在午膳用完,太后瞧出白岚心不在焉,便将二人放出了宫。
临走前,太后还告知盛绮罗她的一品诰命夫人头衔仍旧在,从未剥夺过。
又给赏赐了好些东西,她们来时的马车都装不下,太后便又着人将东西送到蒋家。
虽说没下旨意,但还是招惹了不少围观群众。
这下,蒋家在 盛京是真的分身贵不可言了。
一位郡公,一位县主,还有一位一品诰命夫人。
这殊荣历朝历代都从未见过。
原本蒋堰请求官家去掉他的国公头衔,便是怕惹人非议、惹人眼红。
殊不知,现在似乎更惹眼了。
最可气的是。
他现在没有爵位也没有官职,而他的夫人却是一品诰命夫人。
这下,蒋堰心里更不平衡了,总觉得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但当盛绮罗和白岚回到府里后。
盛绮罗对他说:“没关系,咱儿子儿媳都出息,你还担心什么?再不济,我也能养你的。”
蒋堰一听,心里头又暖又舒坦。
嘿嘿,有个有钱的夫人,还真是一件大好事。
有个有钱的夫人,她还愿意给你花钱,那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盛绮罗笑着摇摇头。
她似乎知道,蒋文昭那惰性,是从哪里来的了。
说到底,都是遗传的。
只不过当年蒋堰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手脚勤快,思想勤快了些。
蒋家人都一个样!
你不逼着,这辈子都只想躺平了。
……
好在经过流放一遭。
蒋家的哥姐儿们都觉悟了。
莹姐儿不必说,那是个吃太饱撑着的,早已在外头体验生活了。
朝姐儿也不用说,从南临城到南盛镇,再到盛京。
她一路都在做女工。
就算回了原先的府邸,她依然在做女工。
如今她已经做女工做出优越感来了,只想着有朝一日她的女工能独当一面,甚至能独成一派,绣品卖至整个大夏。
头一日入京时,程时予便来接她了。
好家伙,见了世面倒是不如从前那么恋爱脑了。
程时予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