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如此,蒋文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一来他并不想当什么宰相,这意味着他以后要很累。
于是他便道:“陛下,以臣之力,恐怕难当宰相大任。”
官家脸上不悦,“哦?爱卿是不愿辅佐吾?”
“不不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是这宰相之职实属重中之重,倒不如让更有能力的人来胜任。”
官家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既然能让蒋文昭当这个宰相,必定是因为觉得他能胜任,这下蒋文昭这么说,反倒像是在质疑他。
一旁的蒋堰也为自己这儿子捏了一把汗。
这官家圣旨都拟好了,你tm现在这么说,可不是打官家的脸?
倘若是先皇,恐怕不仅宰相做不了,最后还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好在当今官家仁慈,他并没有打算把蒋文昭怎么地,只是在想怎么说服蒋文昭做他的宰相。
蒋文昭不知晓官家在想什么,但瞧见官家表情不太好,自家父亲脸色也不好,顿时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在这废柴脑子里,压根没有比他之前太常寺少卿之职更高职位的记忆。
废物……
蒋文昭暗骂一声原主。
知晓原主记忆已经毫无用处,他索性便以自己的思维开始运行大脑。
他记得上辈子,历史老师说过,在有些朝代,宰相不止一个,分左右。
既然官家想让他当宰相,倒不如他另辟蹊径,再找一个人来和他分担?
如此想着。
蒋文昭便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只是微臣自知能力有限,恐误了国家大事,特谏陛下将宰相一职一分为二,特赦左右相。”
官家一听,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还能多一个人来为他出谋划策。
他脑海里立马便有了个人选,但还是装作没有人选一般问道:“那按照爱卿的意思,推举谁更为妥当呢?”
蒋文昭心中大喜,忙道:“自是户部尚书赵盛最为合适!按照老祖宗遗训,右为先左为后,臣认为若是赵盛为相必为右相,臣为左相以辅。”
闻言,官家亦是大喜。
这蒋文昭所说之人,与官家心中人选恰巧吻合。
其实,在官家拟旨之前,也曾犹豫过。
他觉得蒋文昭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很多时候心思都比别人要活络许多,可以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出谋划策。
但同时,他又觉得赵盛似乎更为稳妥些,虽说没有蒋文昭心思那么活络,但大局观或是在大多政事方面,似乎又更为胜任宰相一职。
可在他权衡利弊之后,总觉得亏欠蒋家,所以将宰相一职放在了蒋家。
殊不知蒋文昭竟是如此识大体,竟是自己提出了无法胜任。
并且在他觉得难以取舍之时,提出了一个尤为合适的解决办法。
果真,他没看错人。
如此,官家当即便拍手赞成。
“就按照蒋卿所说,将相位一分为二!”
闻言,蒋文昭心里长舒一口气。
既如此便好,只要赵盛为右相,他便能轻松许多。
多拿着相爷的俸禄,还能光明正大的偷懒,岂不是很好?
反正他就是这副死样子,能混一时是一世,只要蒋家子嗣能顶上来,他便可高枕无忧的退下去。
左右不过是几年而已,这是最好的安排……
这么想着,蒋文昭几乎要笑出声。
官家自个儿高兴,瞧见蒋文昭也高兴,自是满意得不行。
……
翌日,德顺公公便亲自带着人来换牌匾。
国公府自此变成了昭平府。
官家准许蒋文昭休整三日,这三日不必上朝,而蒋堰彻底过上了无拘无束的养老生活。
盛绮罗和白岚,则是被召进了宫。
因着旨意是来换牌匾的德顺公公宣的,两人还以为是官家召见。
殊不知,竟是太后宣召。
这对于盛绮罗来说,是轻车熟路。
毕竟当今太后是她从前的闺中密友。
可白岚从未见过太后,自是紧张得不行。
白岚原先换了一套官家暗地里赏赐的浮光锦,但觉得招摇,便又换了一身寻常但不失礼仪的衣裳。
即便是左右甄选,白岚还是觉得不满意,便去盛绮罗屋里取了一道经。
盛氏告诉她,太后乃和善之人,不必太过注重穿着打扮,只需得体便行。
在婆母这里取不到经,她便只好自己看着办了。
忽的,她想到之前盛绮罗送了一套太后赏赐的浮光锦给她。
嗯……
这套正好合适!
想到这套还在白家存放着,她立马决定派人去取。
殊不知,她派的小厮才走出去没一会儿,白家人便来了。
不光带着白岚带过去的一些东西,还带了不少添头过来。
不出意料,侍剑也来了。
还有先前从盛家失踪的沈从逸也一道来了。
瞧着好些日子不见的沈从逸,白岚心里头有些感慨,顿时便红了眼眶。
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