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逸和侍剑走了一阵。
很快便瞧见那似是伙房的地方,围着六七个人。
那几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从逸年长,便让侍剑上前去问问。
侍剑知晓沈从逸这老头不善交际,便也没推辞,走了上去。
这才探头,便瞧见了人群中的石婆子。
这婆子不认识她,但她之前在国公府见过很多次。
于是便问道:“石婆子,你们在看什么呢?”
石婆子看得正入迷,随口道:“官爷给找了大夫,再给老伙计们瞧病呢。”
说完,石婆子就愣了一下。
咦?方才有人和她说话?
抬头一看,便看到了侍剑。
她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阵,确认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她不认识。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便瞥见了侍剑身后的沈从逸。
“哎呦!沈大夫?您怎么在这儿呀?”
一时间,她都忘了自个儿在流人营,兴奋间上前拉住沈从逸。
“沈大夫,您来得正好,快给我这些老伙计瞧瞧。”
说着,石婆子便将沈从逸领了过去。
几个伙房的婆子和大爷一听是大夫,顿时激动不已。
“哎呦~这来一个大夫就算稀奇的了,居然来了两个。”
那老纪头更是自来熟。
呲溜一下跑到沈从逸跟前,排在了第一个,“既然您是石大妹子的熟人,那便先给我瞧瞧吧。”
顿时,沈从逸全身涌上不适感。
但作为医者,自是逃不过医者仁心那一套理论。
他四处张望,瞧见一个空板凳,便坐了下来:“能不能给弄张桌子?”
一旁的韩婆子忙四处张望。
这伙房里头只有一张桌子,已经被刘栓带来的大夫征用。
没辙,韩婆子只好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又把她那两公分厚的菜板子搬了过来。
“啪~”一声就放到沈从逸跟前。
瞧见沈从逸有些嫌弃,她还贴心的给翻了个面。
“沈大夫你见谅,咱流人营就这条件了。”
沈从逸嫌弃的摇摇头,但还是掏出脉枕,放在了那砧板上,“身体不舒服的都过来排队吧!”
大概因为沈从逸是个英俊的老头,顿时围在刘栓带来的大夫前的人,纷纷都排到沈从逸跟前。
沈从逸顿时有些后悔来这儿。
一旁的侍剑也有些懵。
这些人……也太不客气了吧?
不远处观望的聂飞,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朝身边的少年抬手一挥:“快去石场上通知,让有伤病的人分批来排队。”
说罢,他又叫住少年,“先喊蒋家人和你家的人来吧。”
那少年高兴得不得了,一呲溜就跑没了影。
聂飞看着这个少年雀跃的身影,心里也高兴得紧。
只是,脸上依旧是那般不近人情的样子。
没过多久,蒋文昭和几个有伤病的人,一头雾水的被官差带来了伙房前。
远远地,蒋文昭便瞧见了站在一旁的侍剑。
顿时便觉得亲切至极。
侍剑也瞧见了他,忙跑过来招呼他过去,“老爷,先给您瞧吧?!”
蒋文昭不明情况,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这侍剑说起来还算他半个师父。
她虽没有飞过来,但蒋文昭心里头全是她碎大石的样子。
一旁排队人知晓自己是来瞧病,看到有人要让蒋文昭插队,都露出不满的神情。
唯独蒋文昭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还在思考这是在干嘛?
侍剑顿时有些尴尬,忙大声道:“这大夫是我们蒋家请来的,给蒋家人先瞧,没什么不对吧?”
很显然,流人营里头的人并不买侍剑的账,叫嚣着让蒋文昭排队。
还好这时刘栓过来了,凶巴巴的说了一嘴:“你们还看不看病?要看就闭嘴?这是蒋家的亲友送来的大夫,钱也是蒋家出,你们叨叨个啥子?”
吼完,刘栓还顺便将排队的人分流到他带来的大夫跟前。
顿时,那些个流人便听话的闭了嘴,瞧侍剑和蒋文昭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
而后,蒋文昭被侍剑带到沈从逸跟前。
当他看到沈从逸时,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沈从逸在这里,那白岚呢?
蒋文昭脸色惨白,满心都是担忧和着急,脊背也仿佛在这一刻被压弯了。
“岚儿呢?沈大夫你怎么没陪着岚儿?”
沈从逸正聚精会神的诊脉,很显然没有听到蒋文昭在说什么。
眼瞅着蒋文昭急到想掀摊子,侍剑忙道:“老爷别急,夫人她没事,她也一起来了。”
闻言,蒋文昭眼里又有了光,“她在哪儿?”
侍剑说:“您别急,先治疗了再去,她就在老夫人她们那边。”
太好了!
蒋文昭激动得身体发颤。
他哪里还有心思等?他现在就想见到他心心念念之人。
脚底抹油,飞速冲了出去……
沈从逸这时才诊完眼前人的脉,只感觉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