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利进了流人营。
聂飞没有出面,而是让刘栓给白岚引路。
远远地,刘栓指了指蒋家人住的屋子。
“那便是你们家人住的地方,晚些我再来接你们。”
说罢,刘栓将白岚等人留在此地,自己便带着他找来的大夫去了别处。
这与白岚猜想一致,那班头就是为了给其他人治病,所以才配合她演了这一出。
等刘栓走后,白岚便迫不及待的带着沈从逸和侍剑,朝蒋家的屋子走去。
眼瞅着这木屋破旧不堪,木头中间有些缝隙比手指还粗。
白岚顿时红了眼。
一探头,她便瞧见蒋朝朝和蒋莹莹在做刺绣。
“朝姐儿呀~”白岚扑了过去。
姐儿俩一抬头瞧见是白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蒋朝朝顿时就哭着扑进了白岚怀里,“母亲,您怎么也来了?莫不是他们也把你抓来了?”
紧接着,隔屋的老两位和烨哥儿听到动静,也是一惊。
盛氏忙让烨哥儿扶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掀开了草席帘子。
“呀~岚儿?你、你怎来了?”
白岚忙又过来搂住盛氏和烨哥儿,“母亲,岚儿若是再不来,那你们得过什么样的日子呀?”
顿时,一屋子人哭成一团。
空隙间,白岚还不忘将蒋莹莹也揽过来,“莹姐儿快过来,让母亲也瞧瞧。”
这下,屋里三代人,除了蒋堰,全搂在了一起。
半晌后,盛氏忽的低头一看。
瞧见白岚肚子没了,还以为这是没保住。
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岚儿呀,你说你怎么不听话,好好在盛京待着呢?呜呜……我的孙儿哟……”
三个孩儿一愣,顿时会意,还安慰白岚要节哀顺变。
站在一旁的沈从逸和侍剑,一老一小对视。
这,该不该打断他们解释一下?
沈从逸摇头,侍剑也便没打断。
两人只一左一右,扫视了一遍两边的大通铺。
侍剑一眼便瞧见躺在床上,激动又下不了床的蒋堰。
忙拽了拽沈从逸的衣袖:“沈老头,老爷子在那边儿躺着,看样子不妙。”
沈从逸看了一眼白岚等人,摇摇头,也不管他们,径直便朝蒋堰走去。
这下,老爷子受伤的心,总算有了一点点安慰。
还有,有人发现我了。
沈从逸将医药箱放在通铺上,自个儿一屁股坐在蒋堰旁边,“蒋公,两月不到,你咋成这样了?”
说着,沈从逸手也没停下来,拿出一个脉枕,给蒋堰号起脉来。
蒋堰叹息开口:“哎~年纪……”
话还没说完,沈从逸便打断道:“别说话!诊脉呢!”
蒋堰:……
他奶奶的,不是你自个儿问我的吗?
问了又不让说话,真是个怪老头!
不过蒋堰内心是高兴的。
沈从逸之前待在国公府里,日日都来给他诊脉。
算起来,他流放前几个月见沈从逸的日子,比见蒋文昭还多。
这小老头脾气不好、嘴够毒,他是知道的。
但医术是真的高明,人也不差!
一来二去,他们之前也算是旧相识了。
所以沈从逸并没有和他客气。
直至诊完脉,沈从逸又查看了蒋堰的腰部,给他做了药敷,又开了药方,叙旧一干人才哭完。
白岚才想起来说自己腹中孩儿都平安,一儿一女都好着呢。
盛世一高兴,拉着白岚问东问西。
顿时,蒋朝朝姐弟三人便被挤到了一边。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的母亲竟是最关心祖母?
祖母也是想着新的弟弟妹妹,就不在意他们了?
无奈,三个哥姐儿想到自家师父,掀开帘子去隔壁找师父。
这一掀,侍剑和沈从逸刚好瞥眼就瞧见蒋朝朝的脸。
二人都是淡定之人,倒是没鬼叫。
不过侍剑还是拧着眉问:“朝朝~你被打了?”
只这一声,隔壁平时关系一般,这会儿却亲如母女的二人顿时身体一僵。
白兰这才皱着眉过来关心蒋朝朝。
瞧见蒋朝朝破相,白岚又是一顿好哭,“哎呦~我的朝姐儿哟……”
沈从逸无语……
侍剑无语……
蒋堰咳咳两声:“别耽搁时间了,快让沈神医瞧瞧还有没有救。”
白岚这才反应过来,忙将蒋朝朝的脸推到沈从逸跟前。
整个过程,蒋朝朝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这下,屋里终于不哭哭啼啼了。
沈从逸给蒋朝朝看完脸,悠悠道:“没事,不过是皮肉伤,加上之前用的药很好,没什么大碍,等伤口愈合,擦些养颜膏便是。”
好在沈从逸早就想到流人营里头会有鞭伤,一早就调配了养颜膏。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嘱咐蒋朝朝一日两次涂抹。
等做完这一切,白岚又拉着蒋朝朝几个孩子左看右看,又唠起了家常。
几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