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就没那么欢乐了。
蒋文昭跟着刘妈妈进了秋篱苑,丫鬟远远看见蒋文昭进了院子,便提醒林秋芸卧床装病。
瞧见蒋文昭进来,她立刻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老爷怎地来了?”
蒋文昭丝毫不给她面子,直言:“不是你叫我来的么?怎么还反过来问我。”
林秋芸一愣,“老爷哪里话,您还不了解芸儿吗?定是这些奴才自作主张。”
刘妈妈忙接话:“老爷勿怪小娘,是老奴自作主张的。”
蒋文昭冷哼一声,这么拙劣的演技,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
打趣道:“那你是不想我来吗?”
林秋芸怎么会不想他来,一脸矫揉造作:“怎么会?!妾身这是怕老爷沾染上病气,妾身自是思念老爷的。”
来之前蒋文昭还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病了,但这会儿彻底看出来了,一个病人哪里有心思和旁人多说话?
他简单寒暄了两句,只道改日再来看她便匆匆离去。
林秋芸纳闷,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之快?以前听到她病了,明明恨不得整日留在她身边给她端汤药。
她恨,恨白岚将老爷的心抢走,也恨蒋文昭变心如此快。
在听到白岚又得了两件赏赐时,心里那杆秤彻底不平衡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好事都被白岚这蠢女人给占了?
她凑在贴身丫鬟玲花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阵耳语,眼里露出狠辣之色……
蒋文昭急匆匆赶回兰花苑,看到的却是冷火青烟,白岚不仅没给他留菜,人还不知道去哪里了。
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皮,他失望的回了自己的翠华庭,在小厨房里翻腾出两根黄瓜凑合吃。
第二日,去领份例的丫鬟婆子看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时,都是一脸震惊。
郭妈妈是蒋家的家生子,如今在安小娘院里伺候。
她一家三代都在蒋家做活,说话也有些分量,当即就不肯签字。
王妈妈拿乔拿惯了,除了正经主子,从来不把那些不受宠的小娘,以及她们院里的下人放在眼里。
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道:“横什么横?这都是得了大娘子的令,以后府里的份例都减半,有本事去大娘子面前横。”
郭妈妈气得不行,当即提着份例就去找白岚说道。
“大娘子,求您给我们小娘一条活路,她腹中还怀着蒋家的子嗣,这么点儿份例,就算我们院里下人不吃不喝,也不够小娘吃的,万一饿出个好歹,也不好和老爷老夫人交代。”
白岚一听,立马明白这是安小娘院里的郭妈妈,她随意撑开米袋看看,不仅少得可怜,还用蛀虫的陈米以次充好。
“啪~”
白岚重重拍了下桌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府里的小偷是哪个狗奴才!”
而后,白岚带着一行人尾随郭妈妈找了过去。
王妈妈眼神不太好,远远看见郭妈妈就开始奚落:“你这癞皮狗,都走了还回来?是不是刚才没被骂够?”
郭妈妈侧身让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王妈妈还没看清后面是谁,就被车妈妈一巴掌扇懵了。
“是哪个院子里的狗奴才?竟敢打我!”王妈妈张牙舞爪的扒拉着,没两下就被白岚带来的人按下。
白岚厉声道:“是我院里的。”
看到白岚,王妈妈彻底没了刚才的气势,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还倒打一耙,说郭妈妈领了份例还三番五次来闹事,她这才失了态。
白岚再蠢也不可能连这点儿小伎俩都看不出来,“车妈妈,下人辱骂主子该当何罪?”
“回大娘子,先前有人说错话,老夫人掌嘴二十。”
“那就掌嘴四十!”这招还是跟蒋文昭学的。
身后的丫鬟婆子平日里就看不惯王妈妈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当即领命,狠狠教训王妈妈。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林小娘耳朵里,当即对玲花发了脾气:“你是怎么和那王妈妈说的?我不是交代就让她提一嘴是大娘子提出的份例减半么?”
玲花挨了巴掌,跪在地上再三保证,她确实是这么交代的。
她暗骂王妈妈蠢,如今是白岚管家,她怎还敢继续克扣?她忽的有些后怕,心里也觉得自己昨日冲动了。
事已至此,她生怕事情败露,急忙赶了过来,“姐姐这是做什么?什么事要如此虐待下人?”
说着,林秋芸就上前搀扶王妈妈,借着扶她凑在她耳边点她,“你若自己把这事扛下来,并且嫁祸给大娘子,事后我定保你一家衣食无忧,还额外给你二百两。”
怎么说王妈妈也是府里老人,她认为白岚不会太过分。
王妈妈眼睛锃亮,二百两呐,是她一辈子没见过的钱,当即扑到白岚跟前,抱住白岚大腿。
“大娘子,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呀,当初可是您让我克扣他们份例的,如今事发东窗,您怎么能独善其身,不管老奴死活呢?”
林秋芸长呼一口气,“王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前你可是个安分守己的,怎的如今姐姐管家,你倒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