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内,白岚还在和蒋文昭哭闹。
“老爷,你是不是疯了?轩哥儿可是你的嫡长子,你怎能这么狠心把他赶走?”
“我告诉你蒋文昭,我轩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和你拼命不可!”
“老爷,你派人给轩哥儿送点银子吧。”
“呜呜呜……我的儿哟……”
……巴拉巴拉……
蒋文昭掏掏耳朵,喝了口茶,任由她发泄完了,才示意子佩:“放开夫人吧,我有话同夫人说。”
子佩和院里领命的妈妈们互相对过眼神,这才把疯了似的白岚放开。
白岚见状,以为有转机,忙抱住蒋文昭的大腿,“老爷,您可是改变主意了?”
蒋文昭摇头叹气,“真是慈母多败儿!你先起来,听我讲完。”
白岚再怎么蠢,也知道她是蒋文昭院里的人,这院子里还是蒋文昭做主,便也冷静下来,乖乖坐在主母位上。
“轩哥儿是我儿,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他赶出府,你想那芙蓉是什么人?是烟花女子!她怎么可能跟着一个穷小子安生过日子?她都二十了,我还在醉……”
啊呸,差点儿把他还在醉芳楼玩乐的时候她就在醉芳楼当丫鬟的话说出口。
“她都二十了,赎身钱早攒够了,若真是个良善的姑娘,怎会甘于继续在醉芳楼里顶着个贱籍身份当妓?”
“老爷你意思是那芙蓉是个贪图权贵之人?”
听白岚这么问,蒋文昭心想这蠢女人应该是想通了,不枉他解释这么多,便道:“正是!”
可白岚话锋一转,居然又开始哇哇大哭:“那我儿不是更惨了,他没钱财傍身,那芙蓉姑娘岂不是会把他一脚踹了?”
蒋文昭心脏受到了重创,这TM是重点吗?果真这蠢儿子遗传的是白岚呀。
“哎……夫人,你别哭了!你想,那芙蓉姑娘若是露出真面目,伤了轩哥儿的心,那轩哥儿不就自己回来了吗?你要是给他银钱,不就如了那芙蓉的愿?她有银钱花,怎么会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
见白岚一脸迷糊,他又接着道:“你细想一下,以前你宠着那竖子,自个儿月月从嫁妆里拿出银子来补贴他,他何时对你感恩戴德过?怕是都鲜少来看望你吧?”
白岚哭声夹止,似乎是这么个理儿。
蒋庭轩从前每次来看望白岚,都是空手而来,走的时候都要带走个百八十两,有时候还把她让银宝排队两个时辰买到的好东西顺走。
还有他身上那些之前她给的玩意儿,一个个都说丢了……
现在看来,肯定是拿去当了送到那醉芳楼的小贱蹄子手里了。
见白岚不再哭闹,脸上表情也开始凝重。
蒋文昭明白她这是终于想明白,只留下一句:“你且好好想想吧,轩哥儿要是再这么养下去,迟早要废。”便离开了兰花苑……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白岚幡然醒悟,反应过来以前都是自己太放纵子女了。
不光蒋庭轩这样,好像大丫头也有些惯着?
不行不行,她可不能任由他们胡闹,还有烨哥儿,他现在年龄尚小,姑且还算是聪颖良善,她得换个法子管教他们,绝不能把孩子们往火坑里推。
正想着,蒋庭轩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头发比出门时还乱,脸上、身上脏兮兮,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十分狼狈。
金宝连忙上前搀扶,“轩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银宝一向胆子大,刚在一旁听老爷那么说,这会儿便见蒋庭轩模样狼狈,噗嗤一声笑出声,还嘲讽道:“轩哥儿,你不是和芙蓉姑娘双宿双飞了么?怎地就回来了?”
蒋庭轩捏紧拳头,扑通跪在白岚面前,“母亲,儿子想通了,要好好读书。”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白岚和两个贴身大丫鬟都沉默了。
ca!!!
还真被蒋文昭说中了,只是白岚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说要去读书。
她似乎有些脱节,这么短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他因为什么,既然回来了就断不能再让轩哥儿走。
白岚喜笑颜开,忙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轩哥儿想读书那就去读书,明个儿我就去找个教书先生,专门教我儿!”
银宝和金宝对视一眼,金宝想到了什么,忙道:“大娘子,恕奴婢直言,如今咱铺子进帐少得可怜,您傍身得银子已是不多,专门请一个教书先生……怕是不妥!”
白岚难得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微微皱眉道:“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们了么?都敢直接和我顶嘴了?”
金宝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银宝看不过去,也跪在地上,“就算大娘子要责罚,我们也得劝诫大娘子,先不说这银钱哪里来,轩哥儿性子我们都了解,倘若他好好读书还好,就怕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坚持不了多久,不光浪费银子,还平白惹先生不快。”
看银宝如此大胆,金宝也大着胆子道:“烨哥儿是块读书的好料,如今也只在书院读书,若是这机会给了烨哥,明年院试烨哥儿必定能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