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鸢儿双手插腰站在床边,将楚倾瑶堵了个严严实实。
楚倾瑶也不再坚持,重新躺回软枕上说道:“好好好,那你去拿纸笔,我说你写可好?”
鸢儿连连点头,坐在桌前执笔的样子认真极了。
代写的是十来份香方,楚倾瑶需一边回忆一边念出各种香料,期间还要谨防记混或记错,写完后时辰算是彻底入夜了。
鸢儿将十多份香方收好放在一旁,去小厨房做了些易消化的吃食。
楚倾瑶一下午看着都很精神,伤口用的药也极好,不见发炎发溃,只是痛痒有些难耐。
楚倾瑶怕自己无意识去抓挠伤口,特意让鸢儿寻了个木头摆件攥在手里。
听鸢儿说,是那位长仁小哥在集市上随手买的,是只略显粗糙的木雕小鸟。
吃过晚饭,楚倾瑶想下床转悠转悠,手里虽然有个小玩意把玩,但躺了许久她都觉得骨头酥软了。
结果鸢儿两只小手往腰上一插,床前挡着就是不肯她下床折腾。
楚倾瑶正好言好语小声求着,君临妄从外头进来,隔着屏风停下脚步。
“楚姑娘今晚可好些了?”
鸢儿连忙让开身,省得挡着光。
楚倾瑶往外头一瞧,往日那浪荡子此时居然格外守规矩。
挺拔的身形背对着锦帐屏风,束在身后的双手习惯性地拨动着那串眼熟的青檀珠串。
“劳公子关心,我今晚感觉好多了。鸢儿。”
鸢儿应声,收起桌上十多份香方走到外间递给君临妄。
君临妄低头大致一扫,侧身望着里间问道:“这是?”
“是我先前在家无所事事时,自己琢磨着调配出来的十多份香方,这些制香之法市面上都不曾有过,小女想着公子是皇商身份走南闯北,这些香方运用得到的话,也能赚上一笔。”
君临妄大致一翻,其中每份用料制法都写得格外详细。
甚至还分出不少用法和香类。
楚倾瑶见他似乎有些兴趣,缓缓解释道:“这些香方中,有适于豆蔻女子的,也有适于府中夫人的,还有适于男子的。”
“其中还分提神醒脑,缓解头痛,增进食欲,凝气安眠等略带些药效的,这也可以作为卖点。”
“这些香方我琢磨出来也没想过拿去买卖,今日赠予云公子,虽当不得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但也算是一点绵薄谢意,还请公子莫要推辞,待日后小女想到其他谢礼,定会在作恩谢。”
说完,楚倾瑶有些落寞地垂下头。
这算是她目前,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谢礼了。
君临妄帮她太多,也救她太多,一直无所表示实在说不过去。
君临妄大致看过所有香方,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隔着朦胧望向床边弱柳扶风的身影,语气惊讶:“楚姑娘还会制香?”
楚倾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略知一二,算不上精通。”
“那楚姑娘还会些什么?”
这话君临妄问的有些突兀,楚倾瑶一时失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哪有人这样问的?
会什么?会吃饭,会睡觉,会读书,会写字,这些也算会啊。
君临妄见她许久不言语,缓然也反应过来了。
“是在下唐突了,楚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这下轮到楚倾瑶惊讶了,她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如此自知之明的形容。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略知一二,不过都是闺中小打小闹的水平,算不得什么能拿到台面上的东西。”
这话也是楚倾瑶谦虚了。
她京中才女的盛名,在她离京前,可是蝉联了有些年头的。
君临妄心觉有些惊喜,收起香方说道:“好,那这谢礼我便收下了。”
本还想再调戏两句,但察觉她气息依旧十分虚弱,便也没了逗她的心思。
“楚姑娘好好休息,在下等你日后接着想法子报答。”
也不等楚倾瑶说话,转身就走。
香方给了长仁,命他去这座城池中的据点,找个信得过的制香师,看看这香方水平如何,有多少价值。
次日刚过午时,楚倾瑶总算磨得鸢儿许她下床溜达两步。
经过昨日一天一夜的暴风骤雨,今日天气猛地放晴了。
院内绿植不多,都被雨水浇灌打湿,清洗过后绿油油的,让人瞧了耳目一新,心情也不由自主地明朗。
楚倾瑶正坐在游廊中歇息,君临妄自石板小径拐角处现身。
“楚姑娘用过午膳了?”
楚倾瑶点点头,随后怀里就被塞进来个小巧的食盒。
“打开瞧瞧,本地人说这是地方特色。”
君临妄平日里一贯纨绔坐立,这几